秋清離在窗邊的軟榻上喝茶,說了這一句,又繼續喝茶。
好吧,似自己這樣的高手,總是不小心摔了藥碗,還一連三次,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凌墨只好拿穩了碗,放到嘴邊,還是不敢張嘴。
“涼了,我再去熱熱。”凌墨決定還是先使緩兵之計。
凌墨的腿才邁出去,雲軒就帶著晃眼的陽光走進來。
“丞相。”凌墨連忙躬身行禮。
“小心別弄灑了湯藥。”秋清離立刻出言提醒。
凌墨只得將藥碗再次端平。
秋清離道:“大少爺可回來了。這是最後一碗解藥,再灑了就沒了。”
“怎麼不喝?”雲軒看著黑漆漆的藥湯,也覺得反胃,只是這是秋大夫為凌墨熬製解毒的,一定得喝。
“我喝。”凌墨把碗放到嘴邊,忙又拿開:“哦,有點兒涼。”
“第五次加熱了……”秋清離欠著身子道:“好教大少爺得知,熬藥的松木已是用了半筐了,再熱藥的松木也是用了半筐……我本月的例錢,今兒就花了一大半了。”
“去我的櫃上支十兩。”雲軒覺得秋先生有時實在是摳門得緊。
“謝大少爺賞。”秋清離再一欠身,起身準備出門,路過雲軒身邊,又停步道:“您多看著些凌公子,他隔三差五地中毒來我這裡熬解藥也沒什麼,但是總這麼糟蹋藥材,就不好了。”
凌墨忍不住瞪秋清離,這位秋先生,難道又在兩位風總管那裡受氣了嗎?
雲軒有些覺得沒臉,瞪一眼凌墨,凌墨忙低頭。
“藥拿過來。”雲軒伸手。
凌墨只得把藥碗遞過去,雲軒接過來,用內力將藥碗熱得咕咚咕咚冒泡,然後遞給凌墨:“喝了!”
凌墨接過碗,燙手。
“丞相……”凌墨有下情準備稟告。
“喝!”雲軒輕斥。寶兒和霜兒吃藥也沒你這麼費勁,這麼大人了,真是丟我的臉。
丞相之命不可違啊。凌墨無奈,只得屏住呼吸,端起藥碗,猛地灌入口中。
藥是嚥下去了,只是凌墨的臉瞬間就紅透了,眼睛裡也有了霧氣。
“喝碗藥還至於委屈成這樣?再敢矯情,就打你。”雲軒再斥凌墨。
凌墨不敢說話,只用水汪汪的眼睛看雲軒。
“他不是矯情,他可能是燙傷,”走到院子裡的秋清離不緊不慢地又轉身折了回來。
“燙傷?”雲軒一時沒反應過來。
凌墨卻已是點了點頭。
秋清離讓凌墨張嘴,給雲軒看:“看吧,都燙紅了,還有一個水泡。”
雲軒又尷尬了,他罵凌墨:“藥是涼是燙也不知道,還是喝得少。”
“是。”凌墨含混地應,嘴裡疼。
“不過不妨事,多喝點蜂蜜,幾天就好了……”秋清離不在在意地道:“只是有些注意事項一定要謹記。”
秋清離說著,走到書案邊,提筆蘸墨,刷刷刷地落筆,寫了幾個大字,吹一吹墨,遞給雲軒。
雲軒的目光落到那四個字上,又尷尬了。
秋清離已經欠身道:“秋某告退,去領銀子嘍。”
雲軒沒說話,凌墨偷偷探頭看了看紙上的字,臉立刻就紅了。
那紙上赫然只有四個大字:“不宜吹簫”。
“回房去吧。”雲軒一揚手,那張紙立時化為了紙蝴蝶,翩翩落地。
偌大的床上,雲軒將凌墨弄死弄活,只是再百般地換著姿勢,倒是確實謹記秋先生的囑咐。
凌墨漸漸地,也忍不住呻.吟,今兒丞相似乎是有意罰他,又似無意罰他。
簾卷微風,纏纏綿綿恩恩愛愛;簾卷微風,深深淺淺入入出出。
“丞相……”凌墨輕喚。
“乖。”雲軒微微喘.息著答。
世間但凡有多少風雲變幻,總有我與你比肩,此身非我有,願與君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