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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軒被子易輕蹙眉忍痛的樣子又惹出來興致,微咬了下唇,才訓斥道:“今兒本是好好地,卻又亂髮脾氣,可是沒有一點帝君的沉穩。”
子易不由又是委屈,只低頭不語。
“下去跪著。”雲軒吩咐。
子易小心翼翼地邁步下龍椅,又緩緩地跪下去。
“背一遍帝王之訓,好好警醒著自個兒。”
子易抬頭看看雲軒,心道,也不知誰才是那個需要背帝王之訓的人。
日暮西陲,書房內景色漸暗,子易清朗的語聲終於停頓。一篇萬餘字的帝王之訓,子易早已是倒背如流,只是跪得腿痠痛而已。
“知錯了嗎?”雲軒微靠在龍椅上,正在品茶。
方才命了子易背書,雲軒就自己動手煮了茶,如今茶溫正好。
“知錯了。”子易看看雲軒手裡的茶盞,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唉,總是長不大呢。”雲軒嘆氣,卻還是將茶盞遞給子易。
子易端了茶盞一飲而盡:“易兒謝謝先生賜茶。先生煮的茶就是好喝。”
雲軒接了茶盞,再斟了,才放到自己唇邊,卻是忍不住問子易道:“既然知道先生做的都是好的,為何還攆那兩個伶奴在宮外跪著?方才是如何吩咐你的?”
“先生吩咐,既然是先生賞的禮物,只謝恩收下就是了。”子易低聲道。
“果真還記得,那就是故意違逆我的吩咐了。”雲軒微沉了臉色。
“先生……”子易抬頭:“先生是嫌易兒侍奉不周,或是厭棄了易兒,才賞了那兩個伶奴嗎?”
雲軒不由微愣,隨即笑道:“怎會,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有易兒這般乖巧,侍奉周到。”
“人都說年老色馳,恩寵不再……”子易嘟囔道。
雲軒險些要笑出聲來,可是子易抬頭看了雲軒一眼,目光竟有些溼潤。
“易兒過來。”雲軒伸手將易兒拉到自己腿間,像子易幼時受了委屈,雲軒哄慰他一樣。
雲軒抬起子易的臉:“這話,我就說一次,你記在心裡。”
子易抬頭,看著雲軒的眼睛。
“易兒就是七老八十,我也還是最喜歡易兒侍奉。”雲軒鄭重地道。
這一句話,說得子易心裡一喜,又有些懊惱,猶豫了一下才道:“那時許是易兒……已無法侍奉先生了呢。”
雲軒的手又滑落到子易身後:“所以才會費了很多心思,替你保養,你卻不知恩寵,心裡還怨念先生呢。”
子易被雲軒的話又說得臉紅,卻還是忍不住道:“那如果易兒無法侍奉先生了,先生是不是又會去疼惜別人?”
雲軒嗯了一聲,搖頭道:“就是易兒無法侍奉,我一樣疼惜易兒,除了易兒,其他人不過都只是玩意罷了,哪有那許多功夫去疼惜<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雲軒已是伸了手指,勾著玉豬雕琢圓潤的豬鼻子,將玉豬取了出來,順手丟在龍椅上,將自己的東西一沒而入,弄得子易悶哼了兩聲。
“都說軟玉最是養人的,果真是不假。”雲軒輕輕在子易耳邊道:“不過本相在時,還是由本相親自滋養皇上吧。”
子易用手撐了龍椅寬大的扶手,支撐著身體,好半天,才低聲道:“易兒大婚,先生真得高興嗎?”
雲軒的動作略停:“易兒高興嗎?”
“我不想大婚。”
雲軒輕輕一笑:“既然皇上不喜,本相就替皇上做吧。”
子易驚訝地回頭看雲軒,雲軒點了點頭:“後宮的規矩早晚是要立的,就選在皇上大婚之時吧。”
子易不由緊張:“先生是要給易兒再立規矩?”
子易緊張時,雲軒覺得特別受用,只是輕“嗯”了一聲道:“有些規矩,確實需要重新提點你呢……”
昭兒的氣還沒喘勻,便見兩個小廝帶著一隊侍衛“迎”了過來:“小左、小右請四少爺安。”
眉清目秀的兩個小廝,都是侍奉雲逸的。那一隊侍衛,卻是杜王爺的親衛。
“不會是,王爺想要見我吧?”昭兒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
“王爺請四少爺去聽風堂呢。”小左比了個手勢。
“我能坐轎嗎?”昭兒擦了擦頭上的汗。
小左和小右忍住笑,四少爺確實是走得夠遠的啦。
小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