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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再容易不過的事。”

鳳鳥尊(1)

那是一架海因克爾小型運輸機。

我的尷尬已經變成了慌亂。天知道我能不能把它升起來,天知道我會不會把它撞到大雪山的山肚子上去。蘇柏然必然跟著我一起喪命,我到底是希望柏然陪我一起死還是希望範文嘉陪我一起死?正胡思亂想間,錢庚凡的戲謔迴盪在耳畔:“上機吧高才生,其實開飛機很簡單。”

以後很多年,我一直記得因那句嘲笑而引起的我的臉龐的滾燙程度。相比此後幾個小時被錢胖子帶領著飛翔於天空中的*,困窘對心靈的刺激來得更加猛烈。但稍後的大半天裡我的心情變得好了許多,說實話,海因克爾並不比以前的教練機更難擺平,錢庚凡這個神奇的胖子的教授水平也不見得高過那些義大利人。關鍵在於只不過一天時間,從前荒廢掉的功夫又回來了,並且顯然更加諳熟。於是當錢庚凡誇我確實不愧為高才生時,我第一次不再臉紅,也終於心安理得地認為我確實配得上這個稱號了。

順便再說一句,我並不喜歡這個姓錢的胖子,雖然他對我們確實不錯。

我們備了些乾糧、清水,還有錢庚凡送上的幾件大袍子,範文嘉裹上那藏袍試穿時像個可愛的布娃娃。我不禁微笑,柏然同樣如此。當然還有導航圖,錢庚凡叮囑我不要直接飛到石渠,先到扎溪卡草原西北面一個叫俄青的小地方,那裡有一座小型的加油站。一個叫尼瑪的藏族小夥子會在俄青等我們,他是錢庚凡的手下,通漢語,相當能幹。他會幫我們找幾匹馬,帶我們穿越扎溪卡草原去到太陽王國。

也就是說,除了當飛行家之外,馬幫的生涯多少還是要體驗一下的。

把海因克爾停在俄青的溼地草原上並不是件太難的事。但我發誓範文嘉的臉色有些發青,柏然倒還好,只是一路上一聲不吭,表情嚴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尼瑪是個長得很精神的小夥子,黑黑的面板,高高的鼻樑,說起漢語來腔調有點奇怪。把錢庚凡的手札遞給他之後,尼瑪仔細地看過,然後笑逐顏開。

“我有些日子沒去石渠啦,現在很好,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去準備馬匹和物品。”

我們很快上路,同行的還有三個藏人,兩個馬伕,一個廚子。廚子也叫多傑,蘭加多傑。天氣忽冷忽熱,往往前一分鐘還是豔陽當頭,後一分鐘冰雹就刷啦啦地直往腦袋上砸。我開始明白藏袍只穿一邊衣袖的好處。

休息的時候,無事可做的範文嘉給我倆出了一道題。

“我在日本留學時偶爾會去上香。寺院的屋簷下掛著一些木牌子,牌子上刻著一些題目,刻工相當精緻。這種小玩意兒叫做Sangaku,能破解Sangaku越多的就越是受日本人敬重的聰明人。我還記得其中幾道Sangaku,現在出一道給你們做,看誰能先解出來。”

我笑問:“有什麼獎勵呀?”

範文嘉搖搖頭表示沒有。我又接著問:“那誰先答對你就親誰一下。”

話一說出口我幾乎立刻就後悔了,範文嘉的臉瞬間紅得有如櫻桃,但笑容依然不減:“那我出題了。這是一道最簡單的Sangaku,只是拿來熱熱身的。請問應該怎樣證明7+7=12呢?”

很顯然,如果真的是為了送出那個吻的話,範文嘉的吻絕不會是給我的。Sangaku不適合我,無論有多簡單,但這樣的題目對於蘇柏然毫無難度可言。

“用羅馬數字來擺這個等式應該是這樣。”

他蹲在地上,用一根柴棍邊說邊畫。

鳳鳥尊(2)

“XII,羅馬數字的12,上下橫切一刀變成兩個VII,也就是7。兩個7加起來等於12。”

“就這麼簡單?”我悶悶不樂地望著地上的那個數字。

“就這麼簡單,所以獎勵什麼的,就取消啦。”範文嘉笑出聲來,“關鍵是換一種思維模式來想。好啊蘇柏然,這是Sangaku當中最初級的,我另外出一道題。你告訴我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蘇柏然這樣回答:“先有蛋。”

“怎樣理解呢?”範文嘉皺著眉頭問道。對於這樣一道連我都聽說過的所謂永恆命題,柏然瞬間給出的答案似乎渾不可解。

“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蘇柏然不慌不忙地講道,“1822年3月,英國蘇塞克斯郡有一個叫曼特爾的醫生出門去給病人看病。曼特爾夫人留在家裡等他。後來夫人坐不住了,出門沿著正在修建的公路去接丈夫。路邊有一些亮晶晶的東西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