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在二十四歲之前寫下的情詩。他雖然活的時間很短,但留下的情歌至少也有幾百首,而且流傳非常廣。你們是漢人,不瞭解我們藏人的文化,但若是任何一個藏人聽見‘從那東邊山頂,升起皎潔月亮’之後還沒想到倉央嘉措的名字,那就證明他是一個未曾受過藏式教育的人。”
扎西活佛接過那少年的話頭來解釋道:“倉央嘉措的情歌流傳之廣,即便是僧人也大多會吟得一兩首。而如老僧我這般句句會吟首首會唱的,這世上就至少還有我徒兒扎西頓珠一位。他年紀雖然幼小,但卻不知何故與倉央有著隔世之緣,尤其能唱出倉央清麗浪漫的少年情懷。不過也正因年齒尚稚,因此倉央後期的一些透著滄桑感的作品就稍微欠了幾分。”
一邊說著,一邊向那垂手站立的少年喇嘛投以和煦的眼光:“老僧我雲遊四方,原本不擬多結塵緣。三年之前經過德格,與扎西頓珠有過一面之緣,換句話說倒不如是有過‘一曲之緣’,自此結為師徒。不過我這個師傅,只教唱歌,不教唸經,要說是不務正業也是可以的。”
說至此處,竟做了個頗為滑稽的鬼臉,範文嘉不禁撲哧一笑。我也對這個“不務正業”的扎西活佛大生好感。大概是會念經的大和尚見得多了,會唱歌和會做鬼臉的倒還真沒見過。
“不過老僧常常居無定所,每次出入這德格城也總是不加聲張。除了我這徒兒之外,大概真沒有任何人知道‘昂江扎西’這個名字。你們四處打聽都不見我的下落,原也是意料中之事。我這次來德格原本只打算待上兩三天就走,只是扎西頓珠有事相求,不得已,只好多留一兩個月。扎西,你告訴三位施主此中緣由吧。”
那少年喇嘛應道:“是,師父。三位,我師父留在這裡是為了將倉央嘉措的全套情歌教授於我。明年藏曆六月初六將是我們整個藏區每十六年一度的賽詩大會,我決意以倉央嘉措的情歌參賽。師父,請問以徒兒今日的功力,是否已足以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