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座中一片默然。
稍頃,滕六郎竟拊掌大笑道:“可死而不可怨、可死而不可怨——韋堡主這話說得再好不過!當浮一大白!”
竟真的伸手提過旁邊酒罈,拍開封泥,自己先幹了一碗。
馬有泰幾人也不知在棺材裡呆了多長時間,又說了這許久的話,早已渴得很了,只是疑心酒裡有毒,不敢先喝。此時看他先喝了一碗,登時都放了心,紛紛伸手倒酒。
蘇妄言見他不露聲色,病黃的臉上一抹頑皮之色卻一掠而過,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心道:這人倒實在有趣,明知那幾人渴了,偏裝作不知道,非等人渴得狠了,才來這麼一手,就算酒裡真有毒,只怕也是叫人防不勝防。只不知究竟是個什麼人物?
頓覺此人大對脾性,不由微露淺笑。
滕六郎轉頭見了,一怔,也回他一笑。
趙老實喝了酒,聲音也大了些:“他們明明兩個人一起出去,卻只有駱大俠一個人回來。夥計問起,他只說凌大小姐有事,晚些回來。又說他和駱夫人明早就走,讓夥計結帳。”
“一夜就那麼平安無事地過去了。第二天一早,夥計不見凌大小姐起床,開門進去一看,包袱行李都在,她人卻不知道哪兒去了。駱大俠知道了,著急得不得了,二話不說,立刻出門去找她,直到夜了才回來,一進門,就問凌大小姐回來了沒有。
“駱夫人也下樓來了。我看到駱夫人,心驚膽戰,但她卻仍舊一臉冷冰冰的,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只問駱大俠可找到人了沒。駱大俠一邊搖頭,一邊嘆著氣說:‘凌霄性子倔,我怕她一時想不通,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才好?’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