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抵近到不足三十米距離上,攻擊城門這麼大目標還是很有效的,這枚重火箭噴射著火焰一頭撞在城門上,內裝的近八十斤火藥瞬間被引爆,恐怖的威力不但把木製包鐵的城門直接炸成碎片,還把城門洞都炸塌了一塊。
“繼續開火!”
旅屬重火箭哨哨長很滿意地說。
然後接下來剩餘十九枚重火箭以極快速度不斷飛出,前方慈溪城牆一截截不斷崩塌,短短不到一分鐘後,不但東門被炸沒了,整個城牆上還炸開了一個十幾丈寬的豁口。
“衝啊!”
家就是慈溪縣城的第二營營長揮舞軍刀大吼道,第一個衝進了護城河。
這時候清軍已經崩潰了。
因為不但明軍進城了,就連城內青壯年也一邊喊著殺韃子一邊剪掉辮子,拿著各種臨時找來的武器殺出來,自知無力迴天的馬自德也顧不上管手下了,這種時候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吧,他帶著一百多親信出了西門直奔餘姚而去,在他後面那些剛到這裡不久久的清軍潰兵也只好繼續潰敗。
慈溪就這樣易主。
而就在此時,寧波城下東渡門外,一字排開的十一艘明軍巡洋艦上,一百多門大炮正在持續不斷地狂轟這座城門,尤其是英國人送來的那五艘,上面除了十二磅炮還有十八磅的,給它們配的開花彈裝藥兩斤多,那巨大的威力炸得寧波城牆上清軍一片哀鴻。這還虧得因為甬江水深不夠,戰列艦隊開不過來,否則那上面還有五十八磅的,一枚炮彈四十多斤重,開花彈裝藥近十斤,一發炮彈轟平一座城樓都很輕鬆。
“王爺,咱撤吧!”
寧波府衙裡,趙宏燦跪在地上,前幾天被胤礽打得還沒完全好的豬頭,在石板的地面上又磕出血來,不禁讓人感嘆到底是趙良棟的種,對咱大清那就是忠心耿耿。
“撤,往哪兒撤?”
常寧坐在太師椅上,扶著腦袋多少有些悲憤地說。
他是真倒黴,要是路上多走幾天,就攤不上這喪師失地的倒黴事情了,雖然他身份不同,就算喪師失地也不會砍頭的,但降爵恐怕少不了了,如果以後沒有個像樣勝利的話,親王變郡王那就是板上釘釘了,可他真是倒黴啊,他剛來沒幾天,情況都還沒摸清呢,這仗就慘敗了。
“賊兵氣焰正盛,需暫時避其鋒芒,那賊兵火器雖利,但彈藥消耗甚巨,離其老巢越遠攻擊能力越弱,以卑職之見,錢塘江以南皆不可保,我們可撤往嵊州趁賊兵還沒過餘姚,然後迅速撤往杭州。留少量兵力在餘姚紹興等地與之周旋,但不可將大軍都押在南岸戰場上,這一帶只是用來消耗其力量的,我們只要拖,拖到雨季到來火器無用之時,再以大軍雷霆之勢反擊重新奪回失地。那時候就算水師的新式戰船還沒打造完成,海上多風暴季節,賊軍在定海的火器製造,海上運輸也都會受影響,戰場上火器受大雨限制後方產量不足以供應,運輸也跟不上,那時候賊軍僅憑槍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擋住我大軍的。”
趙宏燦說道。
應該說這傢伙也的確不愧為趙良棟的種,算得上將門虎子,至少他的這套戰略完全就是針對明軍弱點,雨季燧發槍不說沒法使用,但真正到了戰場上,遇著大雨也基本上就是打一發的貨,同樣颱風季節海運受阻,昌國也歷來是颱風主要過境的地方,軍工生產也會受嚴重影響,可以說絕對是目前清軍能夠選擇的最好戰略。
當然,主要他也是被打得喪膽了,需要一點足夠時間來重新恢復勇氣,不只是他,所有清軍官兵都需要點時間來恢復勇氣,現在這種看見明軍就跑的情況下,談其他什麼東西都是沒有意義的。
“你容本王想想!”
常寧嘆了口氣說道。
雖然他也知道趙宏燦說得肯定對,但丟棄錢塘江以南還是一個很難做出的決定,他倒不是擔心自己會因此受懲處,反正就算失寧波他也肯定是受懲處,也不在乎多背一份兒責任,只要能真正消滅楊豐就行,好歹他也是順治爺的兒子,知道讓這妖人持續禍禍下去,對愛新覺羅家江山意味著什麼。
但他害怕的是,一旦寧紹兩地都落入楊豐之手……
那這妖人手下得增加多少士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