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刺刀!”
看著四十丈外被炮彈打得狗啃一樣的胸牆,那些帶隊衝鋒的隊長們紛紛喊道,正在行進中的明軍迅速拔出刺刀,開始往自己的步槍上裝。
“開火!”
胸牆後的年羹堯大吼一聲。
在胸牆後一名名端著短管線膛槍的清軍幾乎同時扣動扳機,驟然響起的密集槍聲中,一枚枚鉛製彈丸呼嘯飛出,猝不及防的明軍瞬間有數十人倒下。
頭一次遭遇這種距離上有效攻擊的明軍驚叫著頓了一下,不少人下意識地就要臥倒。
“該死的,繼續向前衝!”
常茂猛然上前一步,揮舞著軍刀吼道。
這時候進攻的明軍中那些哨長和隊長也反應過來,就算清軍的槍射程大幅增加,但那也是需要重新裝子彈的,緊接著他們紛紛舉著軍刀,帶領那些士兵貓著腰開始全速衝鋒,但就在他們快要到達清軍胸牆前的時候,清軍射出了第二輪子彈,又有數十名明軍士兵倒下。
不過這時候,他們也已經衝到了清軍的胸牆前。
“大人,快撤吧!”
年羹堯身旁一名親兵喊道。
這時候明軍已經開始從被炮彈炸開的豁口湧入,紛紛舉著步槍射殺那些還沒完成裝彈的清軍,然後顧不上裝彈,直接端著上刺刀的步槍和清軍肉搏,事實上這時候戰鬥已經算結束了。清軍的短管線膛槍根本不具備拼刺能力,只能使用隨身的腰刀,很顯然這種武器是沒法跟加了刺刀後那些長矛一樣的明軍步槍肉搏,更何況清軍不過才三百人,這時候經歷炮擊剩下的也就還有不到兩百了,而明軍卻是整整一個步兵營。
“撤!”
年羹堯毫不猶豫地喊道。
他本來就沒準備戰死沙場,作為一個聰明人他只是跑來撈政治資本的,這個結果已經足夠讓他和新軍進入皇上視線了,畢竟打了整整兩年,還沒有哪支清軍能跟明軍打出至少二比一的交換比。
呃,實際上他們一般都是二十比一的。
未來的年大將軍直接衝向他的戰馬,就在同時一名剛剛衝進胸牆的明軍士兵也盯上了他,手中步槍舉起略一瞄準便扣動扳機,那親兵驚叫一聲撲到中間,子彈正好打在了胸前。逃過一劫的年羹堯顧不上管這名親兵,迅速跳上自己的戰馬,而這時候殘餘不到一百名清軍也紛紛上馬,但緊接著又有四枚炮彈落在他們中間,十幾個人一下子被炸飛,不過剩下的還是策馬衝了出去。
就在年羹堯快要逃走的時候,剛才那名明軍士兵完成裝彈,瞄準了他的背影扣動扳機,馬背上的年羹堯身體立刻晃了一下,很顯然是中彈了,但他沒有掉下來仍然策馬逃離。
“死三十傷五十?打下上海也沒損失這麼多呀?”
緊接著丁鈺就愕然地面對了這一次小規模戰鬥的傷亡人數,雖然死傷不到一百,但這也已經算是一個很恐怖的數字了,就像他所說的,打下上海也沒死傷這麼多呀!實際上打下上海明軍死傷加起來才不過三十人。
“主要是韃子換槍了。”
常茂將一把短管線膛槍和一把子彈遞給他說道。
“吔,這是什麼?”
丁鈺好奇地說道。
“韃子的線膛槍,不是鋼管,是熟鐵卷的,估計長管他們也拉不出膛線來,所以只能造這種短管,而且裡面的膛線也很簡單,總之一切都是儘量模仿咱們的步槍,您看連子彈都差不多。”
常茂扒開一枚紙殼子彈,指著裡面的初級版米尼彈說道。
“進步很大呀,就連韃子也會造線膛槍了,不過想憑這個戰勝咱們,那簡直就是笑話了!”
丁鈺拿著那把短管線膛槍鄙夷地說道。
他還不知道這槍跟韃子是沒什麼關係的,這是他的仁和老鄉乾的。
當然,這只是一場微不足道的小戰鬥而已,就像在滔滔江水裡面扔塊石頭一樣,是不會對戰局造成任何影響的,捅死所有俘虜的清軍後,明軍迅速登船繼續前進,三個時辰後到達蘇州。此時蘇州清軍該跑的已經跑乾淨了,城內完全沒有任何防守,明軍在老百姓的歡呼聲中登岸然後整齊列隊走入葑門,正式光復大明疆土上的第二座省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