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慈溪,開啟寧波的北大門,就必須先開啟這座小鎮,明軍的堡壘並不是在小鎮上,而是在旁邊的小山上,核心就是山頂的炮兵營,前沿是兩個步兵營,曹元這個在炮兵陣地下面,另外三營在渡口,以慈江的水上通道為補給通道。
“還好老子早有準備。”
曹元不無得意地看著他頭頂。
他頭頂的草棚子居然挽救了戰局,在這地方稻草有的是,竹子木頭有的是,以胸牆為依託搭一圈兒草棚子太簡單了,這種東西成功解決了燧發槍在雨中的使用問題,但即便是這樣,開花成功率也不超過六成,可想而知如果沒有這圈草棚子會是什麼結果。
不但是他這裡,渡口的三營和連線兩地的胸牆上,同樣被這樣的草棚子遮蔽著。
加上炮兵在內的兩千多明軍精銳,哪怕只有六成成功開火率,也依然把他們前方打成了清軍的屍山血海,那些揮舞著冷兵器的清軍士兵們,竟然沒有一個能夠衝到明軍前方二十步內,哪怕騎兵也一樣,因為他們被另外一種東西阻擋住……
“這是什麼鬼東西?”
在明軍防線對面,江南提督張雲翼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此時的他心都在滴血。
因為他最精銳的騎兵正在遭受tu殺,真正的tu殺,那些曾經主宰陸地戰場的王者,此時正擁擠在明軍陣地前,就像被一道無形的牆壁阻擋住,又像是陷在無形的泥沼中一樣寸步難行。他們無法向前用長矛刺穿不足三十步外明軍士兵的身體,也無法後退逃離那些不斷擊穿他們身體的子彈,因為在他們的馬蹄下,是無數根砸在地裡的木樁,而這些木樁之間是一根根帶刺的鐵絲。
這些鐵絲就像惡毒的詛咒般纏繞在那些本該馳騁戰場的戰馬四條腿上,尖銳的鐵刺扎進它們的身體,撕扯著它們的血肉,那些戰馬悲鳴著,沒有智慧來理解什麼是鐵絲網的它們,只想本能地離開這種東西,它們的掙扎甚至拔起了木樁。但這毫無意義,只會讓更多鐵絲鉤住它們的血肉纏繞在它們身上,戰馬上清軍最精銳的騎兵們,絕望地揮舞著馬刀斬向一根根鐵絲,可斬斷了又能怎樣,這種東西還是會纏繞在他們的戰馬上。
鐵絲網可是最好的防禦武器,這種東西又不是什麼高科技,哪怕不從林倩那裡購買,楊豐自己也能生產出來,就是產量小了點而已……
當然,還是直接購買最方便。
而這就是雨季裡楊豐給他部下的最重要防禦武器,現在這些倒黴的清軍,成了這種惡毒戰術的第一個犧牲品,他們絕望的在鐵絲網中掙扎著進退不能,然後被胸牆後面的明軍,輕鬆地打靶一樣一個個射殺,沒過多久那人和戰馬的屍體,就幾乎在鐵絲網的前面堆成了恐怖的屍牆,肆意流淌的雨水混合了他們的鮮血,完全變成了血水匯入滔滔江水。
“侯爺,不能再這樣打了。”
一名總兵跪在張雲翼面前哭著說。
“混蛋,不趁此時攻破賊軍營壘,一旦雨停,豈不是更沒有希望!”
靖逆侯張勇的嗣子,襲爵的二等靖逆侯張雲翼,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吼道,他當然知道不能再這樣打了,可問題是現在是他們最好的機會,如果連這都無法攻破明軍營壘,那恐怕永遠沒有攻破的機會了。
“都別說了,我等世受國恩,唯有捨身以報聖上,進攻,不管死多少人都要進攻!”
他揮舞著腰刀吼道。
當然,主要是不用他親自衝鋒。
好吧,既然主帥都如此英勇,那士兵也只好為咱大清拼了,懷著對聖主康熙爺,懷著對咱大清的一腔忠誠,前方戰場上清軍依舊捨生忘死地衝擊著明軍防線,然後讓他們的那一腔熱血匯入滔滔東流的姚江。
因為兵力眾多,他們甚至繞過明軍營壘,從後面發起進攻。
然而這並沒什麼卵用,因為明軍的營壘是一個沒了倆胳膊的火柴人,一段開口抱河,中間封閉的胸牆組成不到兩里長甬道,接著就是山頂以十八門九斤炮為核心的環形胸牆,外圈是綿密的鐵絲網,這座營壘別說讓清軍攻了,就是換成明軍也很難攻開,除非是從水上……
但可惜水上有明軍的內河戰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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