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數在引信盤上打孔，完成打孔的炮彈迅速裝入炮膛，主炮手立刻點火，第二輪炮彈瞬間飛出，然後再一次帶走大批清軍士兵的生命。

這時候張雲翼已經生出了不祥的預感，不過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他很清楚如果戰敗，那就只有全軍覆沒了。

冒著明軍炮火，清軍加快了行進的速度。

畢竟也就三里路而已，他們頂了天走個十幾分鍾就到衝鋒距離了，明軍的火炮持續射速通常每分鐘一發，最快可以達到兩發，但火炮需要降溫不可能長時間維持這樣速度，也就是說在這期間最多也就落下幾百枚炮彈，更何況這些炮彈也不可能全擊中目標，就算擊中目標造成的殺傷還各不相同，在張雲翼的計算中，自己最多死三兩千人就能進入突擊距離。

他有三萬多人，這點損失算個屁。

然而就在他把距離拉近到兩裡的時候，明軍的四斤半炮也發出了怒吼，加騎兵所屬在內一共五十多門四斤半炮全部屬在了第一線，五十多枚實心炮彈瞬間撞在清軍正面，速度和重量賦予的強大動能使其製造的殺傷絲毫不輸開花彈，甚至能用人眼看到的炮彈在清軍裡面撞起一片殘肢斷臂，尤其是被正面擊中的一輛輛盾車更是直接粉身碎骨。

這一下子造成的死傷就超過兩百，清軍密集排列的陣形厚度讓這種炮彈的殺傷力得到了最大限度發揮。

這時候清軍那習慣性的恐慌終於開始了，陣型中有人開始轉頭想跑，尤其是最前面的，畢竟就這些每月一點五兩銀子三鬥米計程車兵，很難讓他們有足夠勇氣迎著炮彈前進，不過好在那些意志堅定的軍官解決了這個問題，連續十幾個懦夫被砍倒後，清軍迅速恢復了英勇繼續邁著堅定地步伐前進。

就在同時，他們的大炮也開火了。

清軍當然也有火炮，只不過沒有重炮而已，那東西一來太沉二來也不可能在明軍炮火中架好，所以張雲翼乾脆就沒帶，但輕炮他是帶了一堆的。

小心遮蓋下的上百門威遠將軍炮同時被點燃，上百枚拖著引信的炮彈如同迫擊炮彈般飛向明軍，然後很逆天的居然有兩枚炮彈落在明軍陣型附近，爆炸的威力立刻掀飛了十幾名明軍士兵。看到這一幕的清軍士氣不由一振，然而緊接著卻發現這並沒什麼卵用，因為明軍後面的預備隊中十幾名士兵立刻上前補充缺口，而清軍的威遠將軍炮卻不可能在雨中完成那繁瑣的裝填程式打出第二輪了。

清軍繼續前進，明軍持續不斷炮擊。

“穩住，敢後退者斬！”

張雲翼揮舞著軍刀吼道。

他的大軍隱隱有崩潰的架勢，隨著炮彈不停落下，死的清軍越來越多，很快就已經達到了數千人，那些清軍士兵對明軍那埋藏心底的恐懼又開始氾濫，很快被軍官砍死的逃兵就上百了。

好在這時候，雨卻稍微變大了點，已經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大了，天佑我大清，賊軍火槍不能用了！”

張侯爺興奮地高喊。

雖然他也知道這距離大雨還有不小差距，但這時候必須把自己的優勢儘量誇大。

清軍的狀態稍微穩定了點，繼續向前進。

此時距離拉近到了不足一里，隱藏在清軍中的上百輛小推車被推了出來，這些車上都是些射程最多也就一里的輕型炮，它們剛一推出立刻被對面發現，明軍所有大炮同時瞄準，密密麻麻的炮彈瞬間砸過來。這種距離上明軍大炮精度可是很高，緊接著一輛輛炮車被打得粉身碎骨，剩餘炮車旁清軍炮手慌亂的趕緊點火，只有不到一半火炮完成發射，因為瞄準不太好，只有二十幾枚炮彈打在了明軍中貫穿戰線同時造成數十名士兵傷亡。

“預備！”

就在同時隨著楊豐身旁令旗揮動，整個明軍戰線上一名名軍官舉起手中軍刀吹著哨子喊道。

四個步兵營近三千名步兵同時端起了手中步槍。

而就在他們對面，相距不到一百丈外，明白已經進入明軍火槍射程的張雲翼，一揮手中腰刀大聲吼道：“衝，殺賊領賞！”

“開火！”

無數口令聲在明軍戰線響起，所有士兵幾乎同時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