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麼打!”
楊豐站在窗前,手扶著鑄鐵的暖氣片,看著外面不斷後退的村莊,斷然否決了高淮的進攻計劃。
“這冰天雪地的,明年春天再說!”
緊接著他又說道。
他才不會這時候向遼西進攻呢,如果那樣的話,胤禛肯定要放棄進攻高麗,那他還怎麼在高麗玩人口清除計劃?前線將士們建功立業的心理他可以理解,但軍事是要為政治服務的,在楊皇帝還沒實現讓高麗人口減少一兩百萬的目標前,他們還是先忍一忍吧!
再說這時候也的確不適合進攻,東北的冬天可不是那麼好過的。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汽笛聲鳴響,火車的速度開始減慢,一片高聳林立的煙囪出現在他的視野中,煙囪上面滾滾濃煙如一條條黑色妖龍般在漫天飛雪中升騰,不斷消失在幾乎同樣顏色的陰雲中,而在這些煙囪下面,是一大片被積雪環繞的廠房,顯示著那裡的與眾不同,被一座座高爐釋放的熱氣不斷融化的雪花,在這片廠房中形成一片氤氳的霧氣。
這是唐山鋼鐵廠。
大明的第二大鋼鐵廠。
一列列滿載礦石的火車從附近的鐵礦不斷駛出,然後匯入這座鋼鐵廠,變成一根根優質的鋼軌重新裝上火車運往天津,運往北京,支撐著北京至漢口,北京至浦口的兩條鐵路不斷地向前延伸,這兩條鐵路連同隴海路楊豐計劃用五到十年完成修建,以此作為長江以北鐵路網的骨架,另外一條支線也已經開始從新建的青島港向濟南修築。
“那是什麼?”
楊豐指著不遠處一片忙碌的建設工地問道。
那是一座豪華的宮殿式建築,建在一座四方形高臺上,高臺四面都是石砌,都有臺階通到頂上,雖然下著雪,但那些工人並沒停止施工,此時正在往宮殿頂部吊裝一個金屬製的日月徽,白日黃月在雪中分外醒目。
“那個,那是民間百姓供奉陛下的生祠。”
高淮小心翼翼地說。
“呃,這也太奢靡了!”
楊豐說道。
“這邊的人因為有鋼鐵廠和各處礦山,都跟著發了不少財,這也是他們的一點孝心。”
高淮說道。
實際上建楊皇帝生祠正在變成一種各個地方的炫富活動,最初只是普通祠堂,後來隨著老百姓越來越有錢,再加上地方官員攀比心理,楊皇帝的生祠越建越豪華,都開始向著宮殿化發展,唐山這邊並不算奢華,江浙那邊才是真正的奢華,尤其是杭州的直接建在吳山頂上,那日月徽更是用整塊漢白玉雕成高達一丈,黃色月牙都不是刷漆,而是直接貼金箔。
“太奢靡了,這樣不好!”
楊皇帝很隨意地說了一句,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創立宗教這種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的,需要潛移默化地一步步進行,鼓勵民間建生祠,把他由帝王偶像化這是一個開始,在民間安插錦衣衛,引導老百姓去參拜他使其神靈化這是第二步,接下來他還需要再出一部楊皇帝語錄,然後透過錦衣衛在民間散播這是第三步。而他本人不可能說是站出來說老百姓你們信某某教吧,這是不可能的,他是神,神本身就不應該自己出來提倡某個宗教,因為他是凌駕於宗教之上的,宗教是人的而不是神的,宗教是人為了侍奉神而創立的而不是神要人創立的,更不可能出現神自己說自己是什麼教這種事情。
現在先搞生祠,然後再傳播語錄,這樣持續幾十年時間基本上就神格穩固了。
事實上照他看來,真要幾十年過去,他估計也就該真變成神了,他的護體金龍在生祠建成越來越多老百姓參拜後,體積正在吹氣球一樣暴漲,現在早已經不是纏繞在他身上了,那整個就已經把他掩埋了,就像一座移動的房子一樣壓在他身上,只是沒有重量而已,雖然依舊沒睜開眼始終沉睡,但他也能感覺到很明顯比過去活躍,照這種生長速度過幾十年就該跟座山一樣大了。
至於能力方面更加恐怖。
他現在周圍這條金龍盤踞的區域絲毫有毒物質都無法侵入,比如說他走到鍋爐的黑煙中,那黑煙就會自動消失,如果讓他整個站在一片黑煙裡,身體周圍就會出現普通人也能夠肉眼看到的龍形輪廓,這種能力甚至連他的那堆老婆都跟著沾光,畢竟這時候應天已經開始出現空氣汙染的問題了,有他在就跟多了一臺空氣清淨機一樣。
至於力氣什麼的那都不值一提。
這也讓他在臣民心目中更加神靈化。
神龍加身那不是神還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