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他喊了一聲,一名錦衣衛士兵趕緊猛一拉和繩子並排的細繩。
在這繩子的末端,距離地面十丈高處是一個特製的容器,隨著細聲的拉動,側面的蓋子迅速開啟,再一提粗繩,裡面一塊塊攪拌好,而且灑了病毒培養液的飼料塊立刻被倒出來,直接落在下面一座滿是戰馬的圍欄裡,在一陣輕微的騷動之後,那些戰馬立刻被飼料的香氣吸引,然後湊上去聞了聞,緊接著就吃了起來。
而此時它們頭頂的熱氣球上,錦衣衛收回撒料器,迅速裝上另外一包飼料,緊接著飛向下一座圍欄。
至於吃了病毒飼料的馬匹……
這種病毒是透過呼吸道和消化道感染,而且有幾天的潛伏期,所以包括這些戰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鼻腔和肚子裡流感病毒正在瘋狂地繁殖著,很快就會攻陷它們的免疫系統,讓它們高燒,不停咳嗽打噴嚏,渾身痠軟四肢無力只想躺著不願站起,當然更不願意奔跑,至於衝鋒陷陣那就完全是笑話了。
站都站不穩還衝鋒個屁!
而到了天亮以後,它們的主人會把它們都放出去在遼闊牧場上賓士,去和其它牧群的馬匹自由嬉戲,然後肆無忌憚地用它們的鼻息傳播著更多的病毒,接著那些被它們傳染的馬匹又會去傳染下一批倒黴的戰馬,直到最後整個這一地區的所有戰馬都享受到病毒的沐浴,變成一群站不穩的廢物。
當然這需要時間。
所以楊王爺的瘟神們需要毒害儘可能多的馬群。
十個乘坐熱氣球的別動隊,就這樣從北向南飄過韃子們的控制區,然後將沾滿病毒的飼料,播撒在他們能夠飛過的每一個馬群中間,甚至在找到合適的風向後,還又儘可能地在更多馬群中播撒。當最終實在找不到更多目標後,這些人乾脆降落下來,分頭攜帶剩下所有病毒培養液找到最近的馬群,摸進去一股腦兒全潑在裡面,然後重新乘坐熱氣球悄然繼續南飛。
因為風向關係,他們已經無法飛回北京,只能繼續向南飛往江南的明軍控制區。
當然,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用了一夜的時間,把瘟疫的種子播撒在了五十多個馬群當中,至少五千匹戰馬食用了他們撒下的病毒飼料,就在這一晚上的功夫,一支龐大的病毒馬軍團已經整裝待發。
而它們的主人,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當第二天的太陽昇起後,那些韃子騎兵們,依然像往常一樣,騎著他們那些還在潛伏期,看不出任何異常的戰馬,就像他們在草原上所做的那樣,在遼闊的華北平原上策馬揚鞭。
然後那些沒有被感染的戰馬主人們,也同樣騎著他們的戰馬,在這片廣袤平原上馳騁,互相之間競逐,打獵,喝酒,他們的戰馬也在互相追逐,互相噴著鼻息,一塊兒享用著沾滿病毒唾液的牧草,一塊呼吸著飄蕩無數病毒的空氣,一匹傳染一堆,一堆傳染一群,一群傳染了一片,就像原子彈的鏈式反應般在不停傳播著……
“等待,我們只需要等待。”
楊王爺很是矜持地說道。
“戰爭就是用任何可以用到的手段消滅敵人,只要能殺死敵人的方法都是好方法,我們可以給他們放火燒,我們可以給他們下毒,我們也可以給他們散播瘟疫。現在只不過是針對他們戰馬的瘟疫而已,需要的話我們還可以給他們散播針對人的瘟疫,這可不是本王的發明,當年蒙古人西征的時候,最喜歡乾的就是把染了瘟疫的死屍,用投石機打進敵人的城市裡。”
緊接著他又說道。
面前一堆軍官虛心做學習狀。
“王爺,接下來怎麼辦?”
高淮激動地問道。
“厲兵秣馬,等待全線進攻!”
楊豐說道。
“我們的步兵有多少人會騎馬?”
緊接著他又問道。
“絕大多數都會,這兒原本就不缺馬匹,咱們計程車兵在來北方以後,因為基本上沒有什麼像樣的戰事,平常訓練中就有騎馬的內容,不過和騎兵旅那些人沒法比,讓他們騎在馬上砍人都有些困難,更別說保持速度端著長矛衝鋒陷陣了。”
高淮說道。
“那就可以了,這一次咱們不僅僅是要進攻,而且要不停地進攻,本王這一次要兵臨黃河,一統中原!”
楊王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