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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一切都在遠去了。
驀然間策旺阿拉布坦就看見自己腳下火光閃耀,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恍如天崩地裂的巨響在耳畔炸開,緊接著就感覺自己和胯下戰馬同時飛了起來,就在飛起的瞬間他失去了知覺。等這位大汗陛下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是自己部下精銳騎兵屍橫遍野的場景,而他剛剛走過的道路上遍佈大大小小的土坑,就彷彿康麻子的那張臉,而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戰馬絕大多數都斷了腿。
而在這些哀嚎的戰馬和遍地的準噶爾騎兵屍體中,那些端著上刺刀步槍的明軍士兵,正在熟練地搜尋著,不斷拿刺刀釘在還沒死的準噶爾騎兵胸前。
好吧,他們剛才進雷區了。
保定南部只有明軍一個營趕過來攔截,那些士兵擔心兵力不足擋不住騎兵的衝擊,所以乾脆就在路上埋了幾百顆地雷。
毫無防備的策旺阿拉布坦帶著部下一千騎兵就那麼直接闖進了雷區,緊接著在數百顆地雷的爆炸中一片支離破碎,就在同時埋伏在兩側散兵坑裡的明軍士兵立刻開火,剩下的騎兵根本沒來得及列陣就被打得人仰馬翻,緊接著又被隱藏不遠處密林中的七斤半炮一頓狂轟,最終落荒而逃的騎兵還不到三分之一,他們逃走後明軍立刻衝出來清理戰場了。
或者說給受傷的準噶爾騎兵補刀了。
傷兵什麼的是不會留下的,如果是沒有受傷投降的,這個倒是可以接受,畢竟楊王爺有一堆開礦修路的工程需要這種免費的勞工,但受了傷的,對他就沒有任何價值了,給他們治傷的投資,還不如從南洋買一個廉價的棕奴呢,雖然棕奴比較懶散,但那只是鞭子夠不夠狠的問題。
兩眼冒火的策旺阿拉布坦就這樣看著敵人盡情殺戮自己的部下,這時候他才感覺到兩腿上劇痛傳來。
他一低頭正看見兩條腿位置一片鮮血淋漓,他下意識地慘叫一聲,不遠處一名正在搜尋的明軍士兵立刻轉過頭,緊接著迅速向著他跑了過來。
大汗陛下驚恐地想要爬起來,他不斷抬腿試圖蹬著地面,但每一次都毫無效果,然後他還是一次次努力著,但總是也站不起來,那名明軍士兵已經到了他跟前,但手中刺刀卻沒有紮下去,而是饒有興趣地站在那裡,看著就像一條蟲子般蠕動的策旺阿拉布坦。
他的兩條腿都已經沒了。
準噶爾汗陛下並非沒有看到,他只是視而不見而已,或者說他眼睛看見了,但他的腦子拒絕接受這個資訊,曾經馳騁草原的雄鷹,曾經讓天山南北乃至哈薩克人都匍匐腳下的準噶爾大汗怎麼可能沒有了雙腿,然後他的大腦固執地告訴他,他的身體依然完好無損,於是他就繼續不斷地努力著,不斷徒勞地重複著站起來的動作。
越看越多的明軍士兵被吸引過來,圍在他四周好奇地看著這隻蠕動的蟲子,很顯然他們不明白,這傢伙的腿明明都已經斷了,可他為什麼還彷彿不知道一樣?
“都看什麼!”
剛剛用馬刀割斷一名準噶爾傷兵頸部動脈的營長吼道。
然後他推開兩名士兵,看著策旺阿拉布坦的服飾立刻驚叫了一聲,很顯然他是識貨的。
此時的祁州城外。
一場混戰已經接近尾聲。
逃到這裡的五百多土謝圖汗部騎兵,被祁州城的綠營同樣拒之門外,然後被楊王爺率領的龍騎兵追上,這些走投無路的草原勇士們,只好硬著頭皮衝上去決戰了,然後他們被砍瓜切菜般剁翻了。
楊王爺揮刀將面前最後一名土謝圖汗部騎兵,直接連人帶馬斬為兩半。
“列陣!”
他舉起滴血的青龍偃月刀吼道。
在他身後那些揮舞著馬矟的龍騎兵們,紛紛將他們面前最後一名敵人挑落馬下,然後以最快速度在他身後列陣,這些龍騎兵在經過了一連串廝殺之後,都已經幾乎完全變成了血人,那銀色的盔甲都早已經被鮮血染紅,雖然還剩下九百多人,但這九百多人列陣後展現出的氣勢,卻絲毫不弱於千軍萬馬。
而在他們面前是緊閉的祁州城。
“我,楊豐,誰敢與我為敵!”
騎著巨大的戰馬,楊王爺單手舉刀躍馬而立,指著城樓上那些還在舉棋不定的守軍吼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