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與他為敵?
他都這樣了誰還敢與他為敵?
那腦門上就差寫個我是神了,只要沒有弒神的勇氣誰敢與他為敵?
祁州城門迅速開啟,匆忙趕製的龍抱日月旗升起,大批守城的綠營和團練列隊出來,連同數萬老百姓一起,分列在道路兩旁跪了黑壓壓的一大片。
“恭迎吳王千歲!!”
海嘯般的喊聲立刻響起。
緊接著無數人拽過辮子割下來扔在了地上。
楊王爺很滿意地控制著座下巨大的夏爾馬,緩慢從人群中走過,直接走進了祁州城,在原祁州知州戰戰兢兢地伺候下,和他的龍騎兵吃飯休息,然後上馬繼續南下,他的目標是黃河,這裡距離黃河還遠著呢!
而就在他鑿穿敵軍控制區的時候,兵分三路的明軍兩個騎兵旅和五個步兵旅,也緊跟著他們統帥的腳步,以摧枯拉朽之勢平推整個南直隸,在保定被輕鬆攻克後,緊接著滄州守軍易幟,東線大軍乘船沿運河直奔德州,而面對西線大軍除了祁州已經向楊王爺投降後,定州,博野等地通通望風而降,中路以騎兵一旅為核心的大軍則迅速逼降河間兵臨滹沱河。
就彷彿垮塌的沙堡般,清朝在南直隸的統治,以一種震撼的速度崩潰了。
各府,各州,各縣,所有的地方官員們,那些手握重兵的綠營總兵,副將,參將們,那些掌控地方勢力計程車紳富商們,幾乎沒有一個人選擇抵抗,所有人都在競賽般開啟城門,換上旗幟,割掉辮子,用鑼鼓和美酒歡迎明軍的到來,然後加入到對韃子的圍毆中。而那些失去了戰馬,只能步行的草原勇士們,現在也成了真正的落水狗,儘管他們還有十幾萬的龐大數量,但可惜現在他們是在漢人的土地上,別說還有強大的明軍了,沒有了戰馬以後就是那十幾萬綠營和團練都照樣圍毆他們。
因為這些傢伙還有大量牲畜,以及前段時間以各種方式得到的金銀財物,更是成了就連那些老百姓都惦記的美味。
整個南直隸,完全變成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這時候也沒有人管秩序了,明軍主攻衝亂韃子,倒戈的綠營和團練在後面捅刀子,殺散之後各個城市早就憋了快半年怒火的老百姓全湧出來,用他們撿到的各種武器,甚至用鋤頭,用鐵鍬,用木棍柴刀一塊兒加入了殺韃子的狂歡中,原本憨厚老實的鄉民,迅速化身為嗜血的猛獸,別說是被衝散的韃子潰兵了,就是小股的韃子精兵,都照樣淹沒在狂暴的百姓中,被他們用鋤頭刨下腦袋,被他們用亂棍打成肉醬,在這恐怖的怒潮中,什麼勇士也都成了渣渣。
可憐那些草原上的勇士們現在只能像老鼠般,在這片陌生的,充滿仇恨的土地上東躲西藏,拼命向著太行山而逃,乞求著他們的神靈保佑,能夠逃離這片可怕的土地,回到他們遙遠的家鄉。
然而太行山也不是安全的。
那些被他們攆出家園的老百姓很多可就躲在太行山裡,一聽說韃子敗了,立刻就從山區殺了出來,他們的農田被毀,房屋被佔甚至財物被掠,妻女被汙,這種仇可是不能不報,以前那是沒有能力,可現在沒了馬的韃子還有什麼可怕的。更何況自己家的損失也得有點補償才行,別的不說那韃子身上的金銀,他們衣服武器總得撈一些,抓了活的說不定還能找明軍領賞呢,一時間整個南直隸全部陷入了痛打落水狗的狂歡中,甚至一些明軍還沒趕到的地方都乾脆自己行動起來。
這場戰役打到現在,實際上已經算是結束了,哪怕明軍的進攻才剛開始。
這片土地就像一顆熟透的果實,實際上只等著楊王爺伸出手而已,當他的手伸出後,根本不需要真正做什麼,它就會自動落在他手心。
“這就是人民的力量!”
楊王爺站在滹沱河邊,看著前方正定府城感慨道。
在這座府城外面,數以千計的韃子正在倉皇而逃,其中甚至還有不少騎兵,那一個個也都是縱橫草原的精銳,但現在卻跑得跟被攆著的狗一樣。
他們不跑不行啊!
在他們後面少說也得四五萬人追著呢,裡面有穿號衣的綠營,頭上裹包頭的團練,還有更多穿著五花八門扛著鋤頭鐵鍬的老百姓,就像決堤洪水般,一邊用各種聲音吼叫著,一邊洶湧著席捲而來,後面上百名徒步的韃子剛被追上,一個個揮舞著彎刀還想抵抗呢,轉眼間就沒了,就好像被洪水淹沒般瞬間消失在黑壓壓的人群中。
這場面看得那些龍騎兵都不寒而慄,話說他們感覺就是換成自己,估計在這道洪流面前也撐不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