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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反握住我的手,懇切道:“姐姐若告發了我,如今怎麼還肯來看我?又怎麼肯救我?原本我以為是姐姐太狠心。如今想想,那位車大人從來不尊重姐姐,她最喜歡見到我們姐妹反目成仇,她的話怎可相信?”

我搖頭道:“妹妹若當時肯信我,便是對質也不怕的。我只說沒聽過,皇后娘娘也無可奈何。”

錦素苦笑道:“若娘娘再傳易珠妹妹來對質,那該怎麼辦?立太子的事情,我只向你們二人說過,姐姐縱然矢口否認,易珠妹妹卻不一定會……她若問心無愧,為何不肯隨周貴妃來看我?姐妹一場,何必如此決絕!何況,我一個人認罪也就罷了,何苦再拖累那個並沒有告發我的人?”

“若我和易珠一道出賣了你,你這樣不就太傻了麼?”

錦素流淚道:“姐姐,我寧可相信,你們之中有一個人對我是好的。”

感動如冬日裡的炭火蓬勃燃燒,我的心一暖,不禁緊緊抱住錦素,淚如雨下:“我竟不知妹妹是這樣想的。”

錦素的淚水撲簌簌落在我的肩上:“我認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罷官為奴。只要我和母親都還有命在,還能在一起,做不做女巡,我不在乎。”

杜衡流淚呼喚道:“錦素……”

我忙擦乾淚水,扳過錦素的雙肩道:“當初你孤立無援,作此打算不怨你。可如今,我必竭盡所能去說服皇后娘娘,保留你女巡的官位。”

錦素道:“姐姐能救母親麼?”

我搖頭道:“我盡力幫你留住官位,但恐怕妹妹要受些皮肉之苦。至於姑姑,恕我無能為力。”

杜衡忙道:“只要能讓錦素繼續做女巡,奴婢的生死有什麼要緊?”

錦素哭泣道:“女兒繼續為官,母親卻在做苦役,教女兒心裡怎麼過得去呢?女兒寧可和母親一道被趕出內宮,也不要這勞什子官位。”

杜衡鄭重道:“錦素,你若連官位都不要,不是枉費了周貴妃和朱大人的一片苦心麼?你看朱大人身上是宮女的服色,可見她是冒險偷偷來的。朱大人連皇后娘娘的忌諱都顧不得了,你還要如此自暴自棄麼?況且我們母女兩個一道操持賤役,縱然在一起,也是全無益處。你若還是女巡,將來總還有機會求貴妃將我調回來。你的一雙手,是拿來寫字的,不是洗衣裳刷恭桶的!母親的心,難道你還不明白麼?”

錦素聽得呆了。杜衡向我磕頭道:“奴婢的錦素就全仰仗朱大人了。”

我忙扶起杜衡道:“姑姑身為母親的苦心,玉機明白。”

杜衡滿眼是淚,卻倔強的不讓它流下來:“是奴婢害了錦素,奴婢罪該萬死。錦素若萬幸能保住官位,日後還請朱大人多多照拂。”

我含淚頷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注:

1,出自《韓非子?說難》,原文為:

昔者彌子瑕有寵於衛君。衛國之法:竊駕君車者罪刖。彌子瑕母病,人間往夜告彌子,彌子矯駕君車以出。君聞而賢之,曰:“孝哉!為母之故,忘其犯刖罪。”異日,與君遊於果園,食桃而甘,不盡,以其半啖君。君曰:“愛我哉!忘其口味,以啖寡人。”及彌子色衰愛弛,得罪於君,君曰:“是固嘗矯駕吾車,又嘗啖我以餘桃。”故彌子之行未變於初也,而以前之所以見賢而後獲罪者,愛憎之變也。故有愛於主,則智當而加親;有憎於主,則智不當見罪而加疏。故諫說談論之士,不可不察愛憎之主而後說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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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身鬥奶媽的階段結束了。從錦素被人出賣開始,朱玉機的考驗才真正開始。

不過大家放心,沒有什麼慎刑司酷刑的橋段,也沒有苦情戲。

除了必要的思想鬥爭,玉機從來都是淡定的。

親們要多支援啊。

玉機詞(四〇)上

九月十五的清晨,我早早便去了守坤宮。時氣漸冷,椒房殿中鳩羽色的輕紗帷早換做堇色的重幕,殿角的花架子也撤了下去,預備放冬日取暖的炭盆。大殿正中放了一個三尺來高的獸腳鏤花青瓷熏籠,蓋子上雕了一隻正在哺乳的母獸。

天色才亮不久,惠仙想是剛剛挽好頭髮,連宮花也沒來得及戴上,便出來迎接我。她行了一禮,笑道:“大人今日來得早。”

我忙還禮道:“姑姑,我有要緊的事稟告皇后娘娘,還請代為通傳。”

惠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