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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的驚奇。說完立覺失態,面色微紅,低下頭去。

我淡淡一笑:“腹有詩書氣自華。姐姐雖出身掖庭,卻氣度不凡,妹妹如何不知?”

她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低了眉眼,輕輕的道:“這裡除了你我,都是公侯世家的出身,妹妹不敢奢望能選上女官。”

我安慰她道:“自來英雄不問出處。既然來到這陂澤殿,大家都是一樣的人。且本朝也不是隻取出身不問才德的,否則你我怎能站在這裡?姐姐你說是不是呢?”

她舉眸,目光中隱有銳意,隨即覆以柔光,說道:“姐姐說得是,是我自傷了。”

我微微一笑:“這話不止說給姐姐聽,也是說給妹妹自己聽的。”

她點點頭,問我道:“這次遴選的女孩子都是十二歲,妹妹是六月初六出生的,不知姐姐的生辰是——”

我介面道:“我是三月初六生的,剛好痴長妹妹三個月,便以姐姐自居吧。”

她行了一禮,說道:“是。今日有幸識得朱姐姐,十分有緣。但願我和姐姐能一道入選,從此相互照應。”

我還禮:“若有幸一起入選,妹妹就是我宮中的前輩,還望多多提點。”

她依依答道:“朱姐姐客氣了。”復又低下頭去,默然不語。

我以為她依舊在意自己的出身,不由又安慰道:“我雖然剛入宮,但看這宮裡倒並沒有拜高踩低。人生貴在有一二相知。周貴妃既然賞識妹妹,已是最深厚的福緣,其它的,也不必多想了。”

她淡然一笑,依舊不說話。長窗外吹進一陣柔風,潔白的槐花彷彿樹間點點細弱的燭光,一串串,一片片,開得繁密。槐花的清香飄入,我和於錦素不由深吸一口氣,都相視一笑。她似有片刻的放鬆:“姐姐說得對。周貴妃提攜我,是我的福緣,能不能選得上……不想也罷。”

她的碎髮被抿得一絲不亂,秀髮烏黑油亮,幾隻銀亮的束髮別針隱在髮間,如同老槐綠蔭中的一點潔白。唯一的妝飾只不過是一朵蝴蝶花,如翩翩蝶翼,泛著清肅凝重的微光,襯著她天青色的上襦和淡海藍碎花的齊胸長裙,更顯修長蕭索。她偶爾的微笑也帶著柔弱而迷濛的氣息。

我安慰她所有的話語,也是對我自己說的。不錯,並非我們真不在乎能否入選,而是我們在意不起罷了。淡淡的傷感瀰漫,我們不約而同轉了話題。

我問她:“錦素妹妹,你時常能見到周貴妃麼?”

錦素搖頭道:“我不過在過年的時候,才被周貴妃召見一次,問問功課罷了,哪能時常見到娘娘。若說能時常見到娘娘的,外臣裡,只有禁軍統領邢將軍的女兒邢茜儀姑娘,她是周貴妃的入門弟子,跟著貴妃娘娘學習劍術的。”

我詫異道:“周貴妃竟然會劍術?!”

錦素微笑道:“聽母親說,周貴妃是我朝開國功臣定親王周明禮的次女,家學淵源,劍術是極通的。不僅周貴妃,尚太后也是每日練劍的。宮中的姑娘們若有興致,都可以跟著娘娘學個三招兩式的。但正式入門的弟子,只有邢姑娘一個。”

我雖然驚歎,但也微微失望:“原來周貴妃是武將之後。”

錦素搖頭道:“定親王是我朝第一任神機營都統,於火器、劍術都是精研精通的,聽說文武雙全,只可惜英年早逝。周貴妃自幼讀書,九歲便開始理家,不僅深得當今尚太后疼惜,更為北燕皇帝收為義女,三封而為劍平公主。若論出身,本朝貴戚之女中無出其右;若論聰明才具,只看她多年來聖寵不衰,便可見一斑。”

我脫口而出道:“既然這樣好,怎麼沒做皇……”猛然驚覺,連忙住口。

錦素卻似不覺,坦然說道:“不僅姐姐,恐怕不知就裡的人都會有此一問。”

我見她不以為意,乾脆問到底:“還請錦素妹妹告知。”

錦素道:“周貴妃在嫁入宮中之前,是輔國公莫璐的夫人,而且她的年紀大了皇上十歲。因為這兩個緣故,就只能做貴妃了。不過周貴妃當年也是皇上大婚的一後二妃之一,皇上待她,格外不同。”

我內心震動,說不出話來,只攥著隱翠香囊,良久方道:“錦素妹妹,你是怎麼知道這些宮闈秘事的?”

錦素道:“這並不是什麼秘事,而是朝中人盡皆知的佳聞。皇上當年大婚,普天下的人都知道,從修儀門入宮的德妃周氏,曾是輔國公莫璐的夫人。如今皇上已經登基十年,當年的德妃也成了如今的貴妃,可不是恩遇深重麼?”

我從前在長公主府中,只零碎聽說宮中的周貴妃最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