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但對於安平公主來說,似乎仍不夠纖細短小。安平公主扣了扳機,紅心被打去了一半,她開銃裝彈,又放一彈,如是五彈放完,靶心被打成黑黢黢的一個洞。彩聲如雷轟電掣,皇帝笑了,陳夫人也終於放鬆了下來。
周澶正要向皇帝說兩句稱讚的恭維話,周淵卻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捏了捏她的小指。周澶會意,將到口的話嚥了下去。雖然她並不太明白妹妹的意圖,但半個月的重新相處,已經讓姐妹倆重新建立起了默契。接著周淵在周澶耳邊輕語一句,周澶起身向陳夫人告罪更衣。
彩聲經久方熄,皇帝始覺揚眉吐氣,他高高興興的賞了女兒一柄古意盎然的寶劍,陳夫人也覺得臉上有光,招手讓女兒上來。皇帝正要對周澶說什麼,卻見只有周淵坐在那裡,皇帝的嘴半張著,似乎有些尷尬的合上了,臉也轉了過去。周淵的目光隨著安平公主走向陳夫人,餘光卻清楚的看到皇帝的舉動。
一個宮女走上來,向陳夫人行禮,輕聲說了句什麼。陳夫人點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皇帝剛才正和安平公主說話,聽到陳夫人這樣說,便問什麼事。陳夫人便道:“皇上,開平郡主剛才腹痛難忍,不能再來了。”皇帝又問:“郡主現在何處?”宮女說:“郡主已經回寢宮了。”皇帝說:“請御醫了麼?”“還不知道。”皇帝便吩咐內官:“傳旨,著太醫院醫師會診,將病情如實稟告上來。”內管領旨去了。
皇帝向安平公主輕輕點點頭,安平公主便站起身來朗聲說道:“各位英雄,各位將軍,各位大人,本宮剛才獻醜了。”大家都紛紛說道:“公主過謙。”安平公主又說:“本宮聽說燕國的各位大人不但精通騎射,於火器也是頗有心得,因此不才,要向各位貴客請教,還請不吝賜教,本宮感激不盡。”燕國的三個使臣面面相覷,齊向周澶望去,哪知周澶並沒有坐在那裡,於是先前那位神射躬身回答:“啟稟皇上,啟稟公主,臣等多謝公主抬愛,但臣等於火器一事確是從未涉足,可說一竅不通。”
安平公主和父親交換一下眼神,又說:“貴客何必自謙,貴國神戰軍威名遠播,據說軍中一個小卒也能將槍銃雷炮運用自如,三位貴客怎會一竅不通,莫非要對敝國有所防範,因此藏技麼?”
那使臣直起身來微微笑道:“啟稟皇上,啟稟公主,我神戰軍的確神勇,但神戰軍之外卻禁用火器。臣當年想方設法投效神戰軍,奈何天不遂願,只得改練騎射,因此我們三人至今連火器是是硬是軟,是冷是熱,都還不知道呢。”
安平公主無奈,只得又問:“那貴國使團中,有沒有用火器的高手呢?”
那使臣淡淡一笑:“啟稟皇上,啟稟公主,神戰軍將士除非作戰,否則禁足,因此並沒有一位將士來到貴國,請皇上,請公主恕罪。臣今天得睹公主神技,便想,即便是敝國最好的射手,在公主面前也當慚愧。更請容臣恭喜皇上,因為敝國的君主,便沒有這樣美麗,又這樣能幹的女兒。”
周淵低頭笑了,這位騎射一流的使臣,倒比周澶更機靈,看來臨行前燕國皇帝蕭達山曾向他密密傳達意圖。但隨即又想到,燕國的皇帝即向使臣清楚表達自己的意圖,為什麼周澶卻顯得懵然不知,難道,皇帝竟沒有向自己的外甥女說過麼?
皇帝呵呵的笑了:“英雄過謙了,這位英雄一定是姓蕭吧。”
周淵悚然一驚,是啊,在外交場合批評自己的國君沒有美麗又能幹的女兒,絕非一般使臣所為,這人如果不是特膽大,就是和皇帝十分親近,以至於談笑嘲諷,可以渾不在意。皇帝這一問,是在試探這位使臣的身份。
使臣說:“回皇上,臣姓李,尚未有福分冠以國姓。”
皇帝淡淡一笑:“也罷,只是安平公主未能拋磚引玉,未免令朕心生遺憾。”
“既如此,臣便用皇上御賜寶刀斗膽在御前操演刀法一套,微技不足博取耳目,唯博一哂。”
射圃的人散的時候,周淵向陳夫人告罪,因為姐姐周澶病著,她必須快點回到寢宮。回到寢宮時,御醫剛剛把完脈,周淵連忙問道:“郡主什麼病?”御醫躬身答道:“郡主因一時貪涼,腹瀉而已。郡主不必擔心。”周淵便不多說什麼,走進屋去,拉著周澶的手悄聲問道:“姐姐,今天第一個出場演練騎射的人,是不是燕國的皇子?”
周澶著實吃了一驚,手一顫,脫口說道:“你怎麼知道?”都不曾刻意壓低聲調。周淵將食指壓在自己唇上,看了一眼站在屋角的兩個宮女,又說:“皇上已經察覺到了。”周澶倒吸了一口氣。周淵大聲說:“姐姐好好歇息,妹妹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