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家。”嚴卿官意喻深長地說。
男人聞言,心不甘情不願的收回拳頭。大局為重,他當然是懂得的。
“你說的是。”他齜牙咧嘴的。“方才那女孩是這棟樓的住家?”
“是吧。”因為夜色遮掩。所以昨晚以為是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在好奇探望,今天近距離照面後,才發現她至少是十八含苞待放的年紀。
“十八歲……有這麼豐滿嗎?”他在心裡掂量。棉質的睡衣雖是深色,但他的眼依舊可以探出一二。
“什麼?”
“沒事!”嚴卿官微笑,而後面容一整,忽然冒出一句:“現在的高中生有這麼早放學的嗎?”
她獨居四年。
這四年來,鄰居都只是點頭之交。若沒有什麼火燒屁股的事,是不會有鄰居來串門子的,說是人情淡漠,倒不如說她也參與其中,因而對於偶爾大白天有人按鈴,她常聽而不聞;這種公寓式的住家時常有推銷員上門,沒人應門就該懂得離去。
但
媽的!這人要按多久啊?
林雅惠抬頭看看鐘。拷,一分鐘!一分鐘!還不死心!
“要死了他。”她喃道,熄了菸蒂,開啟泡麵蓋子,好香喔
“小牛妹?”厚實的男音從外頭傳來,她的筷子停格在空中。
“我知道你在裡頭,出來開門。”
她的嘴張大。
“小牛妹?”
“媽的,有沒有搞錯?”她喃喃自語。
門鈴聲終於停了,卻變成隆咚如雷的敲門聲。
她遲疑了會,起身,帶點小小的憤怒走向陽臺。
門開了,但僅只露出一條縫,縫裡露出戴著黑框眼鏡的眸神。
“有事?”她細聲細氣地;望見他高大的身影,怨氣悄悄地倒流回心頭。不知敵身幾斤重,便迎頭撞上是不知死活的作法。只有呆子才會冒這種險。
嚴卿官微笑,隔著薄薄的紗門逐漸逼近。“小牛妹,我來拜訪鄰居,你家裡人呢?”
她的眼眨了眨。“我的家人不在,你可以去拜訪別人了。”媽的!這年頭還真有人在玩敦親睦鄰啊?她住在臺北四年,來來去去的鄰居不知凡幾,何時有過新鄰居挨家挨戶的拜訪啊?
他的笑容維持。“大白天的,整棟樓除了你之外,正巧沒有其他住戶在家。”
“喔。”那你也可以滾回去了,她在心裡咕噥。
“醬油。”他眯起眼笑。“小妹,我要借醬油。”
她的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很想回他一句:不會去買啊?但懼於“惡勢力”,她開了鐵門,走進廚房拿放了一年的醬油出來。
“就說嘛!敦親個屁啊,借醬油不會直說嗎?”她嘀嘀咕咕地,跨進客廳,一抬頭,往後一跳!
“你進來幹嘛?”誰準他堂而皇之的跑進人家家裡?
“你抽菸?”嚴卿官面容一斂,指著桌上的菸蒂。
“我……我抽菸不行啊?”她試圖擺出強勢作風,卻結結巴巴地瞪著他直逼而來的身軀。他相當的高,以她號稱一百六十公分的高度還得仰頭看他,這樣……好像有那麼點危險,只要一拳,他就可以扁死她。
拷,她已經夠低聲下氣了,他還想怎樣?人善被人欺嗎?
“你蹺課?還抽菸?”他逼得她畏畏縮縮的貼在牆上。
“蹺……課?”
“你爸媽在哪兒?”他撬開她的嘴,聞了聞,有煙味。一個十八歲的小女生學抽菸?
“我爸媽……在南部……”她嚥了口口水。她抽菸,到底幹他屁事啊?可惡!偏偏她被惡人欺了還不敢反擊!
“哦?這麼說,你在北部求學嘍?誰在臺北照顧你?”
“啊……”她的嘴張了張。“我……應該可以照顧自己。”
“你一個人住?”他的聲音震耳欲聾,如雷貫穿過她的耳膜。
她被震得眼冒金星,還來不及反應,就見他的臉龐猶如凶神惡煞的貼近她。
“你一個人,還敢讓男人進門?”
黑框眼鏡下的眸珠拚命地轉向右邊,不敢看左邊那張幾乎完全貼上她的臉龐。
“是你自己向我借醬油的啊……”她抖抖顫顫的舉起醬油瓶。
“你有沒有點防心?”能活到現在是奇蹟!
“有沒有防心……我想,這好像不關您大人的事吧?”
“哦?”他退了幾步,見她大口大口的喘氣,冷笑。“是不關我的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