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在廚房門口。
廚房裡太黑,明夷君手中的燈卻很亮,她只覺得刺眼。伸手往眼前遮了燈光,嘟囔一句:
“怎麼啦?”
明夷君向她看去,只見眼前的少女醉眼微餳,滿面桃花,眉頭輕輕蹙著,模樣有些不耐煩似的。
樣子可口極了。
他還沒答話,她更不耐煩了:
“沒事就出去……別耽誤我……幹活……”
說完了,她擺擺手,轉過頭又解起了狐狸頸圈上的銅釦。
她力氣小,如今醉了,手指頭也變得不甚靈活,怎麼也解不開。
明夷君就站在那看著她解,半晌,才問了句:
“你……想放了它?”
湛露重重點頭:
“它被栓在這裡太可憐啦!這酒肆裡可憐的人,有我一個也就夠了。”
明夷君走到湛露身邊,隨手把舉著的燈放在旁邊灶臺上,蹲下來,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
“這酒肆裡,本來就只有你一個是人。只是,你這小機靈鬼兒哪裡可憐了,嗯?”
湛露歪著頭想了想:
“郎君不要我了。”
明夷君笑:
“本座怎麼就不要你了?本座不是好端端在這兒嗎?”
湛露不看他,低頭玩著狐狸頸上的銅釦:
“你就是不要我了,你要我嫁人。”
明夷君碰碰她的小臉:
“阿露不想嫁人?”
湛露搖搖頭:
“阿露還小呢,阿露想和郎君在一起。”
明夷君微怔。
他搖了搖頭,把她的話帶給他的古怪念頭從腦海裡抹掉,又說了聲:
“既然阿露現在不想嫁人,那就先算了吧。至於這狐狸……”
他還沒說完,湛露就搶著問:
“郎君不想放它?它會對郎君不利嗎?要是這樣,那就……別放了吧。”
明夷君一笑:
“就這麼只小狐狸,還沒那個本事對本座不利。阿露既然想放,那就放了吧。”
說完,他輕輕一彈指,那銅鎖釦就咔嘣一聲彈開了。
只見一道白光閃過,湛露身邊偎著的那青毛狐狸瞬間變大,變成了人形。那人就那麼蜷在地上一動不動,和之前狐狸的姿勢一模一樣。他赤|裸著身子,□□。只有那一頭凌亂青絲,遮了雪白的頸背。
湛露轉過身去看那狐狸,卻被明夷君一把抱住,遮住了眼睛:
“女孩子家,不能看男人的身子。”
明夷君早有準備,一見那狐狸化為人形,便將自己之前披著的鶴氅拋過去,正好蓋住了他的裸|體。
湛露只匆匆看了一眼,看見身邊一片白花花的肉。
她被明夷君抱著,不斷掙扎,想要看那狐狸到底怎麼了:
“他不動了呢!是死了嗎?”
明夷君哪會讓她就這麼留在那裡看,摟緊了她,把她抱出了廚房:
“他被本座的頸圈壓制了那麼久,如今恢復法力,一時間不適應,暈過去了而已。你不要理他,等他醒了自然會走的。”
湛露卻不依,藉著酒勁胡鬧起來,對著明夷君又踢又打,只是掙扎著想去看狐狸。
只是她的那點力氣,怎麼可能勝過明夷君呢?
明夷君抱著她,徑直把她抱進了他的房間。
湛露的力氣本來就不大,喝了酒又經過這一陣亂踢亂打,不覺力倦神疲。沒過多一會兒,就趴在明夷君懷裡,闔上眼睛一動不動了。
明夷君輕輕搖了她兩下,她翕動嘴唇,只吐出了幾個迷濛的音節。
她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明夷君失笑,把她放在了他床上,取了床被子給她蓋上: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