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十年裡,你儘可以成婚生子,留下傳人。等二十年到期,你將自身舍與本座美餐一頓,作為本座費心栽培你的報酬便是了。”
湛露萬想不到他竟提出這麼個條件來,不覺大吃一驚。不過想到眼前的是噬人的饕餮,自然不能與常人相同。話說回來,他若是不和她談條件,只是顯出本相,張開大口吞了她,她也半點反抗的能力也沒有。這麼一想,他倒顯得十分通情達理了。
只聽他又說道:
“人生悲苦,活那麼久又有何用?人老以後,頭髮花白,牙齒鬆脫。實在生不如死,倒不如趁著年輕被我吃了,也算是死得其所。用年老的幾十年,換本座二十年教導,這筆買賣只賺不賠。本座其實倒不在乎多等個十年二十年,只是你若太老,肉就不好吃了……”
湛露父母死得早,小小年紀就看穿了世事艱難。就算她不答應饕餮,興許還活不了二十年呢!可她若是得了饕餮這個助力,就算是隻有二十年,也儘夠她振興酒肆了。這麼想著,她一咬牙,一跺腳:
“我答應郎君就是!只求郎君幫我!”
明夷君見她答應得痛快,點頭笑道:
“如今首要的事,是要恢復你的味覺,本座才好教你。本座確實知道個法子,最是容易。只需尋一個與你同年同月生的女孩兒,活生生將她的舌頭連根割下,本座自然能使妙術把她的舌頭安在你口裡。”
湛露聽了明夷君如此說,嚇得咬指。這郎君非我族類,果然行事也與尋常人不同,心腸恁地狠毒!活生生割下舌頭來,那得有多疼?好好一個女孩兒,若要這麼割下舌頭,就算是能撿得一條命,一生也算是毀了。
明夷君見湛露表情恐怖,又笑了一聲:
“本座既然為你出這樣的主意,自然幫你到底,不教你看血腥場面便是了。”
湛露卻還是搖頭:
“不成不成,要是用了這樣的法子,就算是我恢復了味覺,夜裡也要睡不著做噩夢的。”
她的話音剛落,只覺得一陣風拂面而來,轉瞬之間,明夷君已是到了她身前。他伸出大手從下方捏住她雙頰,逼得她張開了口:
“你求本座幫你,本座應了,你不感恩戴德,竟還挑三揀四。要是惹怒本座,本座乾脆割了你的舌頭,反正這舌頭留著也沒有什麼用,只會惹人討厭。”
明夷君一雙鳳目極美,此刻卻飽含殺氣。湛露被捏住臉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啊啊的哀叫。她生怕他真割了她舌頭,眼神裡滿是驚恐之意。
阿箸追隨明夷君已久,知道他喜怒無定,一個不高興,興許真能割了湛露的舌頭。連忙懇求道:
“主上請息怒,湛露年少不懂事,還求主上饒了她這一次。”
明夷君不理阿箸,只是盯著湛露看。這一雙害怕著的眼睛,看上去就像小鹿一樣,嚐起來會不會很好吃?
他動了此念,忽然湊過去,雙唇貼上了她的左眼,伸出了舌頭舔著她的眼皮。他的舌頭溼溼軟軟,溫溫熱熱,不住舔著她的眼睛,同時還在輕輕吮吸。
他這是要……吃她了?可是他剛答應了二十年後才吃她的呀!
湛露心裡害怕得很,身體微微發抖,緊緊閉著眼睛,可是明夷君只是不斷用舌頭舔舐吮吸,她心中預想的疼痛並沒有出現,只是覺得好癢,簡直要癢到了骨頭裡,可是她卻一動也動不了,只能任由他舔著。
明夷君舔了好一會兒才心滿意足地停下。湛露張開眼睛偷偷看他,只見他眼中殺氣漸散,怒意已消。
他看著她溼漉漉的眼神,鬆開手,轉身哼了一聲:
“阿箸求情,本座便饒你一回。下次再敢違抗,本座才不管之前說的十年二十年,立時便吃了你。”
湛露壯著膽子問:
“那這事……?”
“你既然執意不肯,本座想別的法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