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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引水

麟州都監王凱一邊看沙盤地形,一邊珍惜地喝著碗中的白水。

屈野川西南流向,麟州城就建在東岸的鐵建山上,山勢延綿數十里,重巒疊障。長城自西南而來,向東北而去,穿城而過,長城以南丘陵如濤,以北沙海連綿。西夏若由夏州向東進攻,這裡首當其衝。此處地勢高峻,城堡堅固,易守難攻,正是天設之險。

他看著沙盤上的麟州和府州,又看著麟、府兩州之間元昊修築的建寧寨,眉頭鎖成了一個疙瘩。這破寨子雖然簡陋,卻切斷了麟、府兩州的聯絡,也切斷了汴梁方面給麟州府州的給養,簡直就是扼死了咽喉。打仗是最燒錢的,大宋近三年來以舉國之力支撐陝西四路的戰事,別的邊境上卻戰備物資不足。

軍需官在旁對王凱說道:“都監,城裡真沒水了,糧草眼看就要見底。聽說府州城裡也是如此。府州雖在黃河畔,但夏人一圍城,它便取不著水了。更何況是咱們麟州,還不靠著黃河呢。”他嘴唇乾裂,也許久沒有一盞茶潤喉了。困局之中,水這東西如今太金貴了,誰還捨得用茶末鹽姜去玷汙它?

正說著,忽有兵卒來報:“稟都監,抓到了兩個可疑的書生!”

“書生?”王凱奇怪道,“這窮時節,鬼地方,怎麼會有書生!帶來我看。”他帶人來到廳裡,卻見一個樸素無飾的白衣書生、一個頭上簪花的黃衫公子,正被數杆槍戟逼住,脊背相靠站在中央。

“什麼人!”他大喝一聲,“跪下!”

白衣書生站著不動,那黃衫公子卻“噗嗤”笑了。

他皺了下眉,正要叫人動手,卻見自己身後兩張交椅騰空飛到了他二人手裡,他們隨手便擺下交椅坐了,自然得像在自個家裡。那黃衫公子還翹著腳,笑嘻嘻道:“王都監,雖說邊城民風粗獷,但還有待客之道不是?你貴人多忘事,不請人‘上坐’,我們不怪你。”

兵卒們喝道:“放肆!”長槍一齊逼上他們頸子來。

“水貨,”黃衫公子悠然道,“五行之中,金水相生,你還沒試過吧?”

白衣書生微微一笑:“正好一試!”

他伸出雙手將槍頭一摟,那執槍的兵卒只覺手裡一輕,那長槍竟化清水從他們手中溜去!那清水在他雙手之間化作一個水球,被他隨手拋下,竟發出哐啷啷一聲巨響。

王凱低頭一看,大駭!

這不是水球,而是麻花一樣絞纏在一起的數支長槍!

他雖然震驚,但在邊關為將,自有一股悍勇之氣,面不改色大罵:“咄,哪來的妖孽!唬你天爺呢!”

兵卒們紛紛後退,帶著一臉不敢置信的神情。剛才發生的事,實在太挑戰人的認知,可那扭成麻花的長槍又分明扔在那裡。那是何等的巨力,才能把這樣粗的鋼鐵扭成這等模樣?

白衣書生長身站起,微笑拱手道:“王都監少怪,這不過幻術把戲罷了。這幾位哥哥打西夏還要用兵器,怎能折損在我手裡!”說著,他又隨手把那麻花團抓起,依舊變成了一個清澈透明的水球。他揉著水球,像和著一個麵糰,雙手一拉一扯,水便成了數條晶亮的棍體。他雙手一摟,便出現了數杆雪亮的長槍。

兵卒們一個個從他手裡領回兵器,其中一個年小的,還驚叫道:“好亮!我這槍上的鐵鏽都沒了!”

王凱面色稍霽,問:“兩位異人,到此有何貴幹?”

白秀才道:“王都監是當年滅蜀主帥王全斌的後人,雄鎮邊關,氣魄凜然。小生久仰大名,如雷貫耳。我叫白奇,他叫黃異,是結拜兄弟。今日有急事借過寶地,不想讓幾位哥哥當成了奸細,還望都監明辨。”

王凱見了他們這般能耐,心下有招攬之意,便道:“不管是不是奸細,現在西夏大軍壓境,你們這會想走也走不了了,不如留在我們麟州城幫忙。”

謝子文急著要說什麼,白秀才拉了下他的袖子,溫文恭敬地問道:“都監,我們剛從開封來,不知麟州近況如何?能幫上什麼忙?”

王凱指著外頭,長嘆一聲:“整整一個多月,河東路都沒下過一滴雨了!”

白秀才驚道:“南有兔毛川,北有濁輪川,西南有屈野川,何至於此?!”

王凱道:“麟州地勢你也看到了。河水遠都在城外,夏人攔路,取水不著。民無飲水,都到了‘黃金一兩,易水一杯’的地步了!”

白秀才沉思片刻,道:“我去引水不難,但總要在城裡打個深井,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

謝子文朗聲道:“既然這裡易守難攻,殺不出去,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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