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峰發瘋似的找了一圈,也沒有在軍營裡找到慕玉白。難道她已經不願意見我了?年輕人自暴自棄的想著,神色頗為頹廢。
篝火昏黃,照得整個軍營昏暗不清,士兵們訓練有素的從他身邊走過。偶有一兩個人向他投來一瞥,眼神中都帶著些幸災樂禍。沒有誰在他面前停下,直到一條長長的人影投在他身上,風中傳來那人熟悉的味道,年輕人這才慢慢抬起眼,看見他找了許久的身影,
“你去哪兒了?”慕容峰啞著嗓子問。
“龍勇叫我去吃蠶豆米,我去他那兒了。”慕玉白走到年輕人身邊蹲下,歪著腦袋上下打量著風塵僕僕的年輕人:“這才一會兒的功夫,你怎麼弄得這麼髒?”
“我沒找到你,我以為你……”
“以為我什麼?以為我想不開,去自尋短見了?”慕玉白伸出手,拍了拍年輕人的腦袋:“你想太多了,我還不至於為了這事兒自尋短見。”
“我不是這個意思。”年輕人連忙解釋:“我是怕你遇到什麼危險。”
“放心,若要出營,會叫上你的。”慕玉白衝他笑了笑,然後站起身,將一隻手遞到慕容峰的面前,道:“走吧,外面這麼冷,我們進帳篷裡說話。”
一米八幾的高大年輕人,乖順地跟在女人身後,默默進了帳篷,而後像一隻犯了錯的小狗,站在帳篷內的一個角落裡,不敢說話,也不敢向前邁一步。就可憐巴巴的盯著自己的主人,希望主人能夠原諒自己犯下的錯誤。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慕玉白有些無奈,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床:“過來,坐。”
“我……”年輕人有些猶豫,沒有動彈。
“怎麼,一個小時還沒到,就已經不打算聽我的話了?”慕玉白歪著頭盯著年輕人,又重新拍了拍自己的床邊,說了句:“我讓你過來。”
乖覺得走到慕玉白身邊,年輕人動作僵硬地在她身邊坐下,等著對方下一步的指令。
“脫衣服。”慕玉白又道
“什麼?”慕容峰像是沒聽明白一樣,反問了一句
“我說讓你脫衣服。”
沒有問為什麼,年輕人根據對方的指令,乖乖的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他正準備解開褲帶時,一隻手按住他。
“轉過去。”慕玉白又下令道。
這一次,年輕人的眼中,浮現出一絲抗拒。
“不聽話啦?”
“男人的後背沒什麼好看的。”年輕人搖搖頭解釋著。
“那行,你坐著別動。”慕玉白不再說什麼,只是站起身,自己繞到了年輕人的背後。
慕玉白見過無數次年輕人*身體的模樣。他的正面無疑是完美的,常年鍛煉出來的精緻肌肉,每一塊都刻畫得分明,叫人看著血脈噴張。而他的後背,還是慕玉白第一次清晰窺見。上面佈滿了疤痕,就如同聶雲的後背一般,刻滿了所謂的男人的驕傲。
“這條傷是什麼時候的?”慕玉白纖細的手指,輕輕點在一條最長最深的疤痕上,在指尖觸碰到對方肌膚的瞬間,她感覺到年輕人的身體微微一顫。
“四年前。”慕容峰老實的回答。
“這條呢?”她的手指又往下移了移,那也有一條,同樣又深又長的疤痕。
“去年吧,記不清了。”年輕人繼續老實回答。
“我真是不稱職的妻子,明明都與你換好了這麼多次,卻一次也沒發現你背後竟有這麼多的傷痕。”
“這不怪你。”年輕人轉身握住慕玉白的手,黑黢黢的眸子盯著她清亮的眼,道:“是我故意沒讓你看見,也不讓你碰到。”
“要不是龍勇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瞞著我?”
“我只是覺得這些無須告訴你罷了。”年輕人搖搖頭:“小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若你不喜歡,我以後什麼事情都不瞞著你,可好?”
“你這孩子一定要這麼鑽牛角尖嗎?”慕玉白又是心疼又是氣惱:“你覺得我是在同你計較你沒告訴我這些傷的事兒?”
“不是。”年輕人攥著慕玉白的手:“我是怕你又誤會什麼。”
慕玉白盯著年輕人的神色愈發複雜,明明是兩人是如此親近,可現在她卻一點也不知道該如何同這個年輕人相處了。
“快把衣服穿上吧,小心別凍著了。”頗為無奈的,女人拾起一件外套,替年輕人披上:“許是我這個姐姐做的也不稱職,你一走就是這麼多年,我卻連一聲問候也沒有過。”
“不,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