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一天路,又參加了一場鴻門宴,再經歷一番午夜驚魂,身上被開了好幾道口子後。慕玉白趴在床上,感覺自己再堅強也支撐不住了。
伴隨著段國公審問刺客的聲音,她的意識逐漸模糊,眼睛慢慢閉上,在昏昏沉沉中,逐漸睡去。
說是睡過去有些不嚴謹,具體說來,她是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她怎麼樣?”看著慕玉白那張慘白毫無血色的臉,祁峰著急問大夫。
“勞累外加失血過多,睡一覺應該就無大礙,只是她體內餘毒未清,這一番撕鬥引得毒發,雖服了解藥,但某也不能保證慕姑娘什麼時候能醒。”溫大夫將手從慕玉白的脈搏上移開,面上也現出一絲擔憂:“加之現在天氣逐漸轉熱,慕姑娘身體又虛弱得緊,若不得當處理,傷口還有發炎的危險……這三天,祁千總一定要格外小心照看啊。”
“姐姐平日裡連風寒都不曾得過,怎麼會身體虛弱?”祁峰皺著眉,疑惑問道。
“也許從外面看不出來,但慕姑娘所中的毒,就是會從內裡一點點蠶食她的身體,最終導致衰弱而死啊。”溫大夫想了想,又道:“不過祁千總也不用太過擔心,畢竟之前已經服了兩次解藥,藥只能治病,不能養身,慕姑娘太瘦,醒來之後,要多為她準備些吃食補一補,這傷才能好得更快。”
是啊……姐姐是越來越瘦了。祁峰的手一點點覆上慕玉白露在被子外的,細的有些過分的手腕。
他記得第一次被這個女人擁入懷中的時候,他覺得很舒服。沒有太多肥肉擠壓他,也感受不到咯人的骨頭。
但是柏立山死後,她似乎就開始逐漸消瘦下來,五年後再見她,又瘦了一點,中毒後的這一個多月,儘管他會逼著這女人每餐多吃一點,可她還是再不斷不斷的瘦下去。
“讓她吃了不少,只是一直不見長肉,這是為什麼?”祁峰很認真的問道。
“有中毒的原因,也有她自己的心結在裡面,心寬才能體胖。”
可是怎麼才能讓她的心寬下來?京城兇險,需要步步為營方能笑道最後,要累心的日子,只怕會越來越多。
慕玉白這一昏,又昏了四天,當她醒來後,發現熟悉的痠軟感再次湧上全身時,她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又暈了好幾天。
因為背上有傷,她一直是趴著的,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她很害怕自己應以為傲的c杯會被壓癟。
所幸,c杯還在那裡,她鬆了口氣。
“慕姑娘醒了。”第一個發現慕玉白醒了的人,是這幾天一直負責伺候她的沐雨,丫鬟快步走到床前,制止住想要爬起來的慕玉白:“姑娘身上傷還未愈,切莫亂動。”
“沒事,沒事。”慕玉白擺擺手:“睡了太久,頭暈,我想起來坐一坐,對了,有什麼吃的沒有,好餓呀。”
“姑娘稍等,婢子這就讓人去準備吃的。”
“小峰呢?”
“祁千總剛去羽林衛應卯,一會兒就回來。”見拗不過慕玉白,沐雨只好扶著她慢慢起身。
“這一次,我又昏了幾天?”在桌子邊坐定,慕玉白拒絕了沐雨給自己倒水的好意,抬著痠軟的胳膊費勁的給自己倒滿一杯水,她絕望的想著,自己已經是一個費玉了。
“四天。”
“那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這沒想著,慕玉白又倒了一杯沐雨倒了一杯茶,權當是對她的致謝。
“這是婢子的分內之事,其實這幾日,最辛苦的當屬祁千總。”沐雨輕巧的將這一聲謝給化了去,慕玉白十分讚賞的點點頭。
進退有度,能力又強,真是甩小芸好幾條街。如果段昂能把這丫頭給自己,慕玉白到可以考慮在身邊留一個照應的人。
這想法剛冒頭,慕玉白自己就把它掐滅了,這麼好的丫鬟放在國公府才有前途,搞不好以後還能嫁個好人家,但跟著孑然一身,身上連一個銅板都沒有的自己,只會拖累她吧。
兩人又聊了幾句,兩個丫鬟便端著清粥淡菜進了屋。感覺像是餓了一個世紀的慕玉白也不管什麼吃相,端起粥就往嘴裡倒。
飯剛吃了一半,院內傳來一身輕快的腳步,慕玉白抬了抬眼,看見一個身穿月牙白中腰襦裙的美婦人,帶著幾個婢女正朝屋裡來。
沐雨也看見了那人,她連忙迎了出去,在美婦人面前停下,行了個禮:“夫人。”
“剛聽沐雲那丫頭說,慕姑娘醒了?”美婦人人美聲也甜。
“醒了,正在屋裡用膳。”沐雨主動讓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