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峰下學回家時,破天荒沒有看見慕玉白坐在屋子裡看書,而是手裡拿著一根精巧的菸袋吞雲吐霧。
小芸坐在一邊洗衣服,用十分嫌惡的眼神瞧著慕玉白,慕玉白則恍若未聞,只顧著抽著菸袋,神色若有所思。
“我下學了。”祁峰喊了一聲,同時吸引兩個女人的注意力,慕玉白朝他笑了笑,小芸則放下洗了一半的衣服跑到祁峰面前,紅著小臉蛋,獻寶似的遞給他一個洗的乾乾淨淨的桃子:“小峰,你吃個桃子解解渴。”
“謝謝。”祁峰沒客氣的接過桃子,徑直朝慕玉白走去:“你從哪來得菸袋鍋?”
“買的啊。”慕玉白伸手揉揉祁峰的腦袋:“今天給你放假,一會兒帶你下館子去。”
“所以你是把買菜的錢,用來買這個了?”祁峰不依不饒,繼續咬著慕玉白手中的菸袋不放。
“傻孩子,就是買一百個這個,姐姐我也有錢買菜,我這不是想著你天天上學辛苦,放學回來還要給我做飯命苦,想犒勞犒勞你嘛。”慕玉白頗為無奈的解釋,看來自己是時候要給他灌輸一下,自己是富一代這件事了。
“但你不是說外面做的都沒我做的好吃。”祁峰繃著一張笑臉,根本不為慕玉白臉上刻意討好的笑容所動。
“只要你覺得好吃就行啦,姐姐吃什麼都無所謂的。”慕玉白丟擲自己老媽對付自己那套,希望用在這小鬼身上能有點用。
不知道是不是慕玉白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小鬼越來越管著自己了。
晚上不能在燭火下看書太久,到了點他會強勢吹滅燭火,讓自己摸黑上床睡覺。
睡醒午覺必須在院子溜達幾圈,不能直接坐下看書,如果不溜達,晚飯他會鬧脾氣不做。
還有就是洗衣服,原本說好一個做飯一個洗衣服,但不知是不是嫌棄慕玉白衣服洗不乾淨,現在兩人所有的衣服,都會在慕玉白想起來要洗之前,被祁峰全部洗掉。
不是應該她照顧他嗎?怎麼現在感覺他們的關係顛倒過來了?
“我覺得都沒有我做的好吃。”祁峰冷著臉回答,眼底深藏著戲謔,想看這女人還能如何應對。
果然,慕玉白的表情僵住,心想著,這孩子怎麼回事,一點不按套路出牌。但因為買書買硯臺買菸袋鍋而花光了帶出去的錢的人確實是她,慕玉白也不好衝祁峰發火,只能將孩子摟進懷裡,接著哄:“那今天菜市也收了,想買菜也買不到了,不如我們先去湊合一下,明天姐姐給你多買點牛肉回來吃,好不好?”
“你買這個有什麼用?”祁峰陰沉著臉,指著慕玉白手中的東西,又把話題繞了回來。
“嘿~小夥子,我說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一點,抽菸是姐姐現在唯一的一點愛好了,你連煙都不讓我抽,你還讓不讓我活了!”
“我看你就是閒的。”祁峰做出了最後的總結:“你得給自己找點事做,你不適合整天宅在內宅當寡婦。”
“你的意思是讓我再找個男人嫁了?”慕玉白抽口煙,做出認真思考的表情,她確實不能這麼守寡一輩子,是不是,她才二十一歲,她還沒有過過x生活。
可是讓她再去找個除柏立山外的男人,她又做不到。
她實在想不到自己還會喜歡上什麼人,還能有什麼人能像柏立山一樣護著她愛著她?還有什麼人能與她一起出生入死?
“那你倒是快去嫁啊,別死皮賴臉住我們家。”小芸一直聽著兩人的談話,聽到這裡忍不住開口譏諷。
“我要是嫁走了,小峰可得跟著我一起走,你捨得他?”慕玉白斜眼看了女孩一眼,女孩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小樣,我治不了祁峰我還治不了你?終於扳回一局,慕玉白開心的抽了口煙。
“柏師父三年孝你還沒守完就想嫁人了?”祁峰挑了挑眉,不陰不陽的反問慕玉白。
“別說三年,五年的孝我也能給他守。”慕玉白使勁揉了揉祁峰的小腦袋,還真是一物降一物,自己真是敗給這個小傢伙了:“跟我來,我有個事情要擺脫你。”
“什麼事?”祁峰隨慕玉白走至她的房間。
“我給公孫先生買了方硯臺,一會兒吃完飯,你給他送去。”慕玉白將包得好好的硯臺遞到祁峰手裡:“如果他不肯收,就說你姐姐我以後還想看更多好書,如果他的硯臺太次,弄得寫不出好字,作為一個讀者,我會很困擾的。”
祁峰將硯臺拿手裡掂量一番,比自己現在用的那一方沉許多,可見也高檔不少,男孩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