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加掩飾的讚歎,心中的漸漸有了決斷。
賈琮又朝北方指了指,繼續道:“大環境下,處於南方的大乾尚且如此艱難,比大乾尤冷三分的北方,豈不是更加糟糕?
極度的嚴寒和日漸稀缺的物資,定會逼著那些正在內訌的蒙元殘餘,和本就對大乾虎視眈眈的女真部族,為了求活不斷南侵……
這是難以避免的戰爭根源!!”
“說的好!”
賈赦臉上多了一絲不加掩飾的笑意,讚許道:“難為你小小年紀就能把局勢看的如此透徹,看來是有幾分天賦的,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習武的事情準了!!”
“兒子謝過父親!”
賈琮忙躬身拜謝。
“兒子有心上進,做老子的當然要支援,謝來謝去的作甚?!”
賈赦擺擺手,“另外打從今兒起,每月除了公中的那份月例銀子,我這裡再額外給你添上二十兩,同時廚房裡的飯食也對你敞開了供應,習練武藝可不能短了吃食!”
賈琮大喜,忙的再謝。
此時的賈赦,哪還有原身記憶裡那個沉迷美色、貪財專權的榮國府大老爺一點相像?
但毫無疑問的是,如今的賈赦更叫賈琮喜歡。
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賈赦道:“時候也不早了,稍後老太太那裡估計要傳晚飯,你先回去拾掇一下罷。”
“兒子告退!”
看著轉身離去的背影,賈赦輕輕嘆了口氣,神情頗為複雜……
書房裡,聲音漸漸變得弱不可聞。
…………
依往年的慣例,小年這天,賈母是要在榮慶堂裡擺家宴的。
等賈琮回到自家小院,外頭的天色已經開始黯淡,掃一眼外間柱子上的自鳴鐘,已經是酉時兩刻了。
簡單整了整身上的衣裳。
見時候差不多,賈琮也不等賈母那邊來人催,徑自帶了大丫鬟如意往賈母院中去了。
二人先過了三層儀門,自賈赦外書房的東邊一路往南,直至邁過黑油大門出了榮國府,再轉而向西,從西角門進去往北走了盞茶功夫,方才來到賈母院前的垂花門外。
穿越到榮國府大半個月,這還是賈琮第一次來到此處!
相較於對小兒子賈政和鳳凰蛋賈寶玉的偏愛,賈母對長房的不待見亦是人盡皆知的,襲爵的長子被趕到了外院的馬廄旁住著,正堂居然留給了次子住。
此事不知叫京中多少人看了賈家的笑話。
賈母對親兒子賈赦尚是如此偏心,對身為庶子的賈琮自然就更不在意了。
前幾個月,前身重病的時候,賈母倒是破天荒過問了幾回,還遣院裡的鴛鴦過來看了一眼,等到後來病情見好了,就吩咐免了賈琮以後的晨昏定省,又扔回腦後……
免了晨昏定省。
從表面上看是好意,是對賈琮的照拂,可實際上並不是那麼回事!
要知道,作為國公府的權利核心,賈母的態度幾乎是所有人的衡量標杆。
賈母喜歡誰,下面的人不管心裡頭怎麼想,面上都得捧著笑臉相迎;相應的,賈母若是討厭誰,下邊的人也都會巴巴的趕過來使勁踩上兩腳。
而賈母的如此做派,也等於是變相的告訴府上的大小僕人,自己是不大待見賈琮的。
於是乎。
賈琮房裡的吃穿用度,肉眼可見的下了一個大臺階。
比如說,冬日火盆裡燒的炭,連給二房庶子賈環的,都是上好的銀霜炭,偏偏到了賈琮這裡,就只剩下灰花炭。
正因如此,之前杏兒才會怒罵庫房管事戴良瞎了心。
身處高門大戶,這等逢高踩低的事情,可是屢見不鮮!
此時看著垂花門上的油漆彩畫,賈琮的眼神愈發平靜深邃。
有若無波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