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薛蟠的小廝過來要肉湯,商隊裡的人極為熱情,不僅盛湯送餅,更是反覆邀請去車隊裡吃口熱乎的。
薛蟠素來好面,得知此事後,自詡是在外行走,還是那好人居多,興沖沖的拿了銀錢便要過去湊熱鬧。
隨薛蟠出來的商隊管事,名為張德輝,自幼就在薛家的鋪子裡當總管,對於經營鋪子、行商走穴、買進賣出之類,可謂是極富經驗。
此番敏銳察覺到神京附近紙札香料短少,販來能掙大錢的,就是此人,而慣做行商的他,對那些剪徑手段,自然是有所瞭解的。
此時一見那商隊的表現,張德輝心中便不由的“咯噔”一下。
不對!
忙上前勸阻,哪裡勸得動薛蟠?
只得無奈跺了跺腳。
叫幾個親兵也一道過去,小心謹慎著些。
薛蟠轉悠了會,尋了個位於車輛夾角的篝火堆,這位置正好避風,也能遮住從官道上吹來的風沙塵土,一舉兩得。
看到薛蟠坐過來。
篝火旁。
一個半大小子起身,拿著一個托盤,在火上取了一隻烤雞,打了兩碗肉湯,並個摞起來的麵餅送過來。
“害,出門在外才知不易,感謝感謝!”
薛蟠說著話,掏了一把大錢出來,放在那托盤上,笑道:“我也不好白吃喝你們的,你把這錢拿回去,算是我花錢買的了。”
不大會。
一個主事模樣的人過來,羊作不愉道:“大家都是出門在外做生意的,吃喝一點要什麼錢?兄弟你這是打我的臉啊!”
說著話,將錢還了回來。
薛蟠推辭不過,只得將錢收了回來。
“這才對嘛!”
那主事模樣的人笑了起來,“今天商隊里正好有個回家探親的廚子隨行,你們可是有口福了,肉湯熬的跟酒樓裡一樣……”
說著,嘴巴還吧嗒幾下。
薛蟠也笑道:“那我可得好好嚐嚐。”
那主事又讓幾名親兵,“你們也儘管吃,東西多的是,不必客氣的。”
親兵們伸手止住,道:“好意心領了,只是我等幾人奉命護送薛大爺出來,仍要依令行事,只吃自家所帶的食水,還請見諒!”
奉命護送?
還要依令行事?
聞言,那主管的童孔不禁的一縮。
可仍有些不死心,於是親自端了肉湯麵餅,想要往幾人面前送,笑道:“難得相識一場,這個又有什麼的?”
“止步!”
幾名親兵神色一凜,右手瞬間按在了刀柄上。
腳步戛然而止。
那主管訕訕笑了笑,“不吃就不吃吧,幾位何必動刀動槍的?我們商隊裡還有老人和孩子,莫要嚇著他們……”
薛蟠聞言,也道:“幾位兄弟,不若先把刀收起來罷。”
“倉啷啷。”
接連的利刃出鞘之聲,叫空氣瞬間凝滯。
親兵們執刀在手,冷冷看著不遠處的商隊主管,“你有問題!”
“軍爺們可冤枉死我了。”
那管事叫起撞天屈,“我們商隊停在路邊啥也沒幹,是你們自己來要肉湯,我還好心請你們吃喝,誰知你們卻是這般人!”
薛蟠的臉色一紅。
剛要說什麼,便被親兵止住。
為首的親兵開口道:“既然都是誤會一場,那我等先行告辭,稍後自有飯錢送上!”
說罷,拉著薛蟠,緩緩往車隊外走去。
薛蟠當即躲在親兵身後,一聲不吭的隨他們往外走去。
他只是被人叫做“薛大傻子”,可不是真的傻子,此時看到親兵們的嚴肅模樣,哪裡還不知道自己又惹了麻煩。
見狀,那商隊管事的臉色變了又變。
但還是任薛蟠幾人離去。
出了商隊營地。
薛蟠看著裡邊依舊風平浪靜,不禁有些疑惑,“咱們是不是冤枉他們了?或許真就只是請咱們吃喝呢?”
無人答話。
張德輝看著幾名親兵小心翼翼的護送薛蟠出來。
當即面色一變,迅速命夥計們打馬啟程,直到遠遠的將那商隊撇在後邊,才上前細細問起方才的經過。
看薛蟠有些不明所以。
為首的親兵道:“那商隊的營地裡邊,那篝火處的灰盡數量,明顯不是一時半會能燒出來的,什麼樣的商隊,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