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
許止倩見張斐左看看,右看看,很是好奇道。
張斐一邊張望著,“哦,我在看有多少人參與其中,今後得防著一點。”
許止倩一翻白眼,“行了,我們的目的,可不是要追究這些事,我們是要幫助那些佃農,現在才剛開始,接下來還有得打。”
張斐瞟了眼對面的李國忠等人,“你看他們都已經跟死狗一樣,接下來就純屬我的個人表演時刻。”
許止倩看了眼對面的李國忠等人,見他們個個都面如死灰,癱倒在椅子上,已經喪失了戰鬥力,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一個時辰後,李開喘著大氣,回到開封府。
“勾院那邊說,是是之前整理賬簿時,給弄錯了,這這才是兩年的賬簿,那是五年前。”
“啊?”
岑元禮、餘在深都傻眼了。
還能這麼玩?
呂公著拿過那賬簿一看,哪裡有什麼周才繳稅的記錄。
李開問道:“呂知府,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這問題大條了呀。
傻子都知道,這裡面肯定有人作假,而且來頭還都不小。
呂公著哼道:“這是他們自找的,怨不得人。”
心中暗想,哼,你們以為自己能夠隻手遮天,瞞天過海,這回有你們好受的。
張斐都已經坐在椅子上打著哈欠,當然,全場也只有他還有這般閒情雅緻,其餘人都已經抹汗快抹得脫水了。
煎熬!
對於在場許多人而言,這等待過程無疑是一種煎熬,他們甚至都不敢起身離開,這時候誰走誰心虛啊!
終於!
呂公著與李開等人從大堂裡面行去,回到座位上。
所有人都望著呂公著。
呂公著直接看向周才,“周才。”
“小小人在。”
周才哆嗦地快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呂公著拿起那一把稅鈔,就問道:“你這稅鈔是從哪裡來的?”
周才一怔,忙道:“小小人小人是繳稅得來得。”
“混賬!”
呂公著一拍驚堂木,“方才勾院那邊已經查明,由於勾院官員在整理賬簿時,操作失誤,不慎將五年前賬簿的目錄與兩年的賬簿給裝訂在一起。可你兩年繳稅得來的稅鈔,又怎會記錄在五年前的賬簿上。還不快從實招來。”
在場的每一個官員,心裡都有數,這種操作失誤,就是不可能的,因為每個鄉的交稅記錄,前面都會寫上日期,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事先賬簿就已經被人給掉包。
那麼問題來了,這稅鈔怎麼就對上去了。
此時周才已經是面無血色,嘴裡就機械似地念道:“小人不知,小人什麼都不知道。”
周邊很多目光,已經是赤裸裸地告訴他,全部扛下來吧。
汝走之後,汝妻子吾養之!
“不知?”
呂公著哼道:“本官看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啊,將周才給本官拉出去,痛打二十大板。”
周才嚇得一哆嗦,正準備喊饒命時,張斐突然站起身來,“呂知府,關於賬簿一事,這並不在小民的此次訴訟範圍內,小民也代王學士保留起訴他們的權力,但是現在,小民希望能夠繼續審理此桉,如此才公平。”
呂公著眉頭一皺,心道,本官審桉,還用你來指揮。
可轉念一想,賬簿一事,肯定牽扯很多人,要是順著這條線調查下去,可能此桉就耽擱了,這確實不公平。
同時他也很清楚,張斐背後是誰,也只有那個人可以將賬簿調包,王安石都沒這實力。
既然張斐這麼說了,那就代表,皇帝可能也不想將賬簿作假一事,拿到公堂上來審。
呂公著點點頭道:“既然你這麼要求,那就先繼續審理此桉。”
張斐又道:“小民希望傳被告杜紹京。”
這個回馬槍,殺得呂公著都愣住了。
周才都已經是死魚一條,你不揪著他捶,又傳杜紹京作甚?
昨天都已經審過了。
但呂公著很快就便明白過來,這周才都已經是死魚一條,審他沒有什麼價值,你問他什麼,可能他都不會說,他只能扛著等救。
而昨日杜紹京那麼囂張,讓朝廷蒙羞了一個上午,要不找回這場子來,張斐也無法向上面交代。
呂公著點點頭,“先將周才押下去,傳杜紹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