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可以告制置二府條例司,為何不能告縣衙?”
他為官以來,一直都是鐵面無私,他對王鴻的行為,是感到非常憤怒,而且他認為,定是呂嘉問受到壓迫,故而才這麼做,他是很欣賞呂嘉問的勇氣。
文彥博瞟了眼旁邊的司馬光,暗自皺了下眉頭,不再與他們爭執。
出得政事堂,文彥博就問司馬光道:“君實,這不會是你授意的吧?”
司馬光一怔,道:“文公怎會這般想?”
文彥博道:“那你方才為何不做聲。”
司馬光嘆了口氣,“這裡面的關鍵人物,不是呂嘉問,而是張三。”
文彥博道:“我知道,張三是要報復王鴻。”
司馬光道:“可是張三與王介甫的關係不錯,從方才他的態度來看,他定是知情的,文公可有想過,為何王介甫會支援張三這麼幹?”
文彥博稍一沉吟:“你是說,他想借此破壞你的司法改革?”
司馬光點點頭道:“十有八九。”
文彥博不禁愁緒滿面,“他這一招可真是夠毒的。你打算怎麼應對?”
司馬光皺眉道:“這事我還得考慮考慮。”
刑部。
“我就知道,張三那小子絕不會就此罷休,你看,來了吧。”
齊恢略顯慌張地說。
劉述道:“你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不是說挨頓板子,他就會知道錯嗎?”
“!”
齊恢權當沒聽見,嘆了口氣,“要怪就怪咱們官員不團結,否則的話,豈容他一個耳筆放肆。”
錢顗撫須嘆道:“是啊!雖然我們都知道,這是他為了報復王知縣,但偏偏他又是受僱於呂嘉問,還不能怪他。”
一干法官討論半天,忽見範純仁坐在一邊不做聲。
劉述就問道:“範司諫,你怎麼看?”
範純仁一怔,道:“我這官司不一定會輸。”
?
???
劉述激動道:“範司諫,你在想什麼,你若真跟張三打官司,豈不是正中其下懷。”
範純仁訕訕道:“我我知道,我也沒說要跟他打這官司,我只是隻是認為萬一。”
齊恢道:“沒有萬一,這回咱們一定阻止他。”
範純仁又道:“你們莫要忘記,司法學士已經上奏官家,要司法改革,其中就包括這政法分離。”
整個廳堂是鴉雀無聲。
這麼說來他們這些法官可全都是受益者啊!
如果嚴懲司理院的話。
那豈不是在削弱自己的權力,今後他們遇到官員的桉子,那可如何是好。
許府。
“今兒政事堂就此事商議了一番,但好像未有商量出結果來,而且事後幾位參知政事,都未有表明態度。
”
許遵這個內奸回到家裡,就向張斐彙報情報。
政事堂沒有第一時間阻止這種行為,那就證明,這事還真有戲。
張斐道:“其實政事堂的態度,我已經料到了,重要的是大理寺官員的態度。”
許遵微微一笑:“沉默!”
張斐呵呵道:“這就對了。”
許止倩撇了下小嘴,道:“爹爹,你們這些官員,竟然被一個耳筆之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可真是不怕丟人。”
張斐忙道:“你可別瞎說,不是我玩弄他們,而是他們將我當成武器,此桉要真鬧出人命,只能是我死,還能死那些官老爺嗎?”
許遵想了想,道:“這大概就是你能屢屢得逞的原因,因為你與他們並無權力糾葛,即便司法得到伸張,司法權力也不是控制在你手中。”
張斐點頭道:“正是如此。”
左廳!
“岑兄,你可有收到訊息。”
餘在深興奮地入得屋來,激動地向岑元禮道。
岑元禮嘆道:“朝中都已經罵成那樣,我坐在家裡都聽得到,我就說這事不可能,你不信。”
餘在深連連擺手道:“岑兄,你不能只看表面啊!”
“此話怎講?”
“我方才收到訊息,政事堂都已經商議過此事,但並未有任何訊息,甚至還有訊息說趙相是支援呂嘉問的。另外,大理寺、審刑院、刑部都非常安靜,雖然御史臺、諫院有人彈劾,但哪回出事,他們不站出來說上幾句,他們的態度並不重要。”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