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
那小哥道:“俺們可還幫著拆了,要不然也沒有這麼快。”
“?”
三人頓時傻眼了。
這是什麼情況?
我大宋百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通情達理了。
呂公著道:“要不咱們上別處看看。”
說不定這只是一個特例?
太誇張了!
三人又立刻上得馬車,往北而去,趕往馬行街以東的居民區。
州橋。
“什麼?”
剛剛趕到這裡的蘇軾,驚呼道:“全部都拆了?”
他面前的大娘道:“是呀!都給拆了。”
範純仁問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有好幾十號人。”
“才幾十號?”
蘇轍是一臉懵逼,這裡隨隨便便就能站出數百人來呀,哪能這麼輕鬆,納悶道:“你們就這麼讓他們拆了。”
那大娘瞅他們都是官員,於是道:“俺們知道,那些巡警也是為咱們好,他們也是怕走水,來不及救火,而且他們都答應補償俺們攤位,那俺們當然願意。”
蘇軾好奇道:“補償你們攤位?”
“是呀!”
那大娘道:“有個巡警說,官家將會為咱們這些窮人,開放御街,允許俺們上去擺攤。”
“這你們也信?”蘇軾脫口道。
那大娘面色一驚,“是騙俺們得麼?”
“不是不是。”
範純仁趕忙道:“我們只是來問問,看看是否有人受傷。”
那大娘趕忙道:“倒是有一個人受了傷。”
“是巡警打得嗎?”
“不是,是幫著拆的時候,不小心崴到了自個腳。”
“幫幫著拆?”
“俺們都幫著拆了。”
“行,沒有人受傷就好!打擾了。”
範純仁拱手一禮。
等那大娘走後,蘇軾便道:“他們這是在騙人呀!就算開放御街,哪能供這麼多人擺攤。”
範純仁先是鬆了口氣,旋即又道:“他們既然敢這麼說,定有自己的打算,沒有人受傷就好。”
又回頭看了眼那街道,只覺是在做夢。
這怎麼可能?
麴院街。
一老一青,走在狼藉的街道上,看著正在收拾的百姓們。
此二人正是呂惠卿與王安石。
“這三個地方的過程都一樣,先有人火把放火,然後警長就拿著火把要同歸於盡,以此來威嚇百姓,然後又用御街誘惑之,恩威並施,將這些百姓治得是服服帖帖。”
“不用說,那舉火把的人定是早就被他們收買。”王安石笑道。
呂惠卿點點頭:“學生也是這麼想的。”
“張三這一刀真是打在了對方七寸上面。”王安石道。
呂惠卿問道:“恩師此話怎講?”
王安石笑問道:“若讓你來做,你認為那些權貴會如何反對此事。”
“自然借這些百姓。”話一出口,呂惠卿勐然反應過來,“恩師的意思,張三的策略是先將這些窮人給解決,然後再對付那些權貴?”
王安石笑道:“一定是如此,但是必須要快,哪怕拖上一個晚上,以那些權貴的勢力,此事可能都會出現轉機。”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這一招咱們可用不來。”
他是全國性變法,不可能以速度取勝。
呂惠卿道:“可如今他們只是清除二十幾個相對密集的街道,但仍存有許多侵街的現象。”
王安石道:“對方若挑動百姓鬧事,必須要集中人力,才能快速將事情鬧大,而這些地方是最為危險的,至於那些零零散散,一時半會,他們是成不了氣候的。
我若是張三,我就告訴那些人,御街攤位有限,先到先得,那些百姓馬上就會邀請巡警去拆。”
呂惠卿稍稍點頭,突然想到什麼,“御街確實擺不下這麼多攤位。”
王安石沉吟半響,“這我也不清楚,但我想,他竟然敢這麼說,定有辦法能夠解決。”
快!
這實在是太快了!
僅僅一個上午,直接拆除城區內二十三個居民密集點。
以至於令這些慣於散漫的朝臣,猶如在夢中一般。
你們這年輕人不講武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