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撓著頭道:“奇怪!我爹說這臺獄比開封府獄還要可怕,到處是陰森森的,莫不是嚇唬我的。”
“我明白了。”
張斐突然道。
曹棟棟望著張斐道:“你明白什麼?”
張斐笑道:“那得看抓得是誰,有衙內在,這待遇肯定跟別人不一樣。”
曹棟棟眼中一亮,直點頭道:“定是如此,定是如此,那估計就沒啥事,待會我爹爹就會來救我的。”
一看這待遇,他立刻就放鬆下來,一屁股坐在床上,又向張斐道:“張三,你放心,我爹爹到時肯定也會將你一併救出去的。”
張斐拱手道:“那就先謝過衙內救命之恩。”
馬小義得酒勁還未完全散去,也不覺害怕,這頭回下獄,甚至還感新鮮,於是道:“哥哥,要不你讓人送點酒菜過來,咱們繼續喝。”
“啊?”
曹棟棟訕訕道:“這應該不行。”
跑臺獄來喝酒,你丫是第一人啊!
張斐哼道:“衙內,你就這點本事。”
馬小義點點頭道:“就是,就是。”
曹棟棟眼眸一轉,“我先看看,外面有沒有人。”
他輕聲喊道:“請問,有人嗎?”
馬小義道:“哥哥,你這麼喊,人家聽得見麼?”
說著,他朝著外面喊道:“喂!有沒有人?”
“什麼事?”
只聽外面有人應道。
張斐、馬小義同時看向曹棟棟。
曹棟棟猶豫半響,才鼓起勇氣喊道:“給本衙內送點酒菜來。”
外面那人立刻應道:“衙內請稍等。”
曹棟棟雙目一凸,真的假的?
馬小義頓時一臉崇拜,“哥哥,你可真是厲害。”
曹棟棟一怔,瞧了眼馬小義,哈哈笑道:“你今兒才知道,我姑奶奶可是太皇太后,誰敢餓著本衙內。”
張斐點頭附和道:“那是那是。”
曹棟棟突然靈機一動:“要不再讓他們送幾個小姐進來,咱們三個大男人坐在裡面太無聊了。”
“啊?”
張斐一驚,你小子是飄了吧。
馬小義直點頭道:“好啊!好啊!有小姐作陪,這酒才喝得盡興啊!”
“等會!”
張斐道:“這不好吧?”
曹棟棟問道:“咋不好?”
“呃對了,你看,這裡就一鋪床,連個遮掩的都沒有!”
“高!”
曹棟棟不禁豎起大拇指,道:“我本還就是想找幾個小姐來喝酒,還是張三你想得透徹,這沒有遮掩,才夠刺激啊。”
說著,他還舉目四顧,似在思索怎麼佈置戰場。
完了!完了!這傢伙是真心飄了!大哥,這我可罩不住了。
張斐目光突然往桌上一瞟,“咦?這是什麼?”
馬小義定目瞧去,但見那桌上放著一個大木盒子,他搶先一步,來到桌旁,好奇地開啟木盒,“馬吊?”
隨手抓起幾個來,瞧了瞧,“不是馬吊。”
張斐突然手往下一指,“這裡有一張紙。”
“我看看!”
馬小義急急拿起一看,“麻將說明書?”
御史臺。
“唉可算是抓住這小子了,真是不容易,這回可決不能輕易饒了他。”
“以前那小子躲在事務所,咱們還真拿他沒有辦法,如今終於落到咱們手裡。”
“蔣兄,這回可就看你們的了。”
“這你們放心,要是這都定不下他的罪,我將項上人頭剁下來給各位當凳子坐。咱就事論事,他的法制之法絕對是有問題的,你看在殿中商議時,就連富公、司馬學士、王學士都不知如何辯駁。”
“這倒是的。”
“對了!張三恁地年紀,怎會懂得這些道理,我看,八成有人在後面傳授。”
“誰?”
“你們說呢?”
“許仲途?”
“許仲途斷案經常是離經叛道,又愛賣弄,當初他為那登州阿雲翻案,與這法制之法是不謀而合啊!”
“嗯!言之有理。”
這御史臺跟張斐的恩怨可是不小啊!
當初錢顗、李展、林旦等御史全都在張斐手中吃過苦頭。
這風水輪流轉。
如今張斐終於落到他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