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卿道:“吉甫,你找張斐問問,讓他趕緊一點。”
呂惠卿點點頭。
王安石又向韓絳道:“子華,我們今日過來,只找你談談普及募役法的事宜。”
韓絳點點頭,“其實近日我也得在思索此事,募役法在開封府比較成功,但你我皆知,這都是依賴稅務司和公檢法,暫時我還未有聽司馬學士說,要普及公檢法的訊息。
如果不等司法改革,我建議先不要擴至全國,可在京東路再試行一段時日,正如我們之前預計的一樣,那些官吏肯定會全力以赴,否則的話,就證明他們不如稅務司和公檢法,我們也可以從中找到問題,加以改善,然後再全國推行。”
王安石見他們都這麼說,不禁有些猶豫了。
然而,若是讓王安石看到張斐現在在幹什麼,估計得噴張斐一臉唾沫。
今日白礬樓西樓以裝潢為名,暫不開門。
但見寬敞一樓大堂,就只坐著一桌客人,正是張斐、樊正、晏幾道、曹棟棟、符世春幾人。
他們目光都看向臺上那十六七歲,正在撫琴歌唱的歌妓。
除張斐之外,其餘幾人皆是雙目微闔,微微搖頭,彷彿非常陶醉。
咚的一聲響,餘音繞樑。
“妙哉!妙哉!”
符世春當即睜開眼來,撫掌道:“晏公的詞配上晏小先生的曲,可真是令人陶醉其中,難以自拔啊。”
晏幾道拱手謙虛地笑道:“哪裡!哪裡!小小拙曲,讓各位見笑了。”
別看晏幾道文質彬彬,但他從小就混跡各大青樓,琴棋書畫,無所不精,泡妞作曲,那更是信手拈來,實在是近年來,家道中落,囊中羞澀,故此來的有些少。
所以當張斐說要在白礬樓弄一個晏殊專場,以此來推廣晏殊的詩詞集。
晏幾道是非常贊成的,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坐在對面的曹棟棟忙道:“可還有人家婉兒小娘子的聲音。”
說著,他又衝著臺上的小娘子眨了眨眼,惹得婉兒兩腮緋紅,含羞低目,不知所措。
樊正則是看向一旁的張斐,見他沉眉不語,於是道:“三哥,你怎麼看?”
大家這才看向張斐。
曹棟棟道:“他哪裡懂得欣賞。”
張斐咳得一聲:“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曹棟棟當即不做聲了。
晏幾道忙道:“願聞三郎高見。”
“不敢!不敢!”張斐拱手一禮,又道:“這詞是好詞,曲是好曲,但並不符合主題啊!”
樊正納悶道:“晏公的詞,晏小先生的曲,這還不符合主題?”
晏幾道也是困惑地看著張斐。
張斐道:“如果是以往的詩詞集,這麼安排倒是非常貼切,但是這一次詩詞集,裡面包含著詩詞的背景,以及晏公的心路歷程,就只是唱幾曲,未免顯得有些單調。”
晏幾道稍稍點頭,道:“三郎言之有理,那依三郎之意,該當如何?”
張斐道:“不如用演繹加上唱曲的方式來做。”
“演繹?”
幾人異口同聲。
張斐點點頭道:“就是讓一些歌妓演繹詩詞的背景,等到氣氛上來之後,讓人身臨其境,然後再吟唱一首,也許這樣更能讓人沉浸其中。”
樊正聽得不禁眼中一亮。
符世春更是激動道:“妙哉!妙哉!三郎這主意,可真是妙不可言!”
張斐又看向晏幾道道:“晏先生以為如何?”
晏幾道忙道:“三郎的這個主意,真是太妙了。”
樊正立刻道:“我馬上去安排歌妓。”
“等會!”
張斐道:“我這麼做,還有一個原因。”
樊正問道:“什麼原因?”
張斐笑道:“就是讓你樊大心甘情願的為此掏錢。”
樊正訕訕笑道:“只要價錢合適,我我沒有問題。”
晏幾道人都傻了,在白礬樓舉辦,白礬樓還得掏錢,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