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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七章 軟著陸(上)

那我可以選擇開審,直接將所有有過失之人問罪,豈不是更加可以伸張公檢法的權威。

我這是在幫王學士,讓王學士能夠繼續推廣農田水利法,繼續治理河道,但同時離開那危險的河邊,不至於冒著新政全盤失敗的風險,來推動這項工事。”

王安石聽得滿面困惑,既握有權力,又不擔責任,有這種好事,問道:“你在說什麼?”

“王學士請坐。”

張斐伸手示意道。

王安石這才坐下。

張斐道:“王學士急於來此,主要是為了後面那幾個巡河卒的幾個供詞,因為他們的供詞,全部不利於東流計劃。”

王安石沒有做聲,顯然是預設了。

之前關乎程昉的供詞,他倒不是非常在意,因為那些話,御史也經常說,而且張斐到底明確指明,沒有成文法規,可以認定程昉有罪。

張斐道:“但我對天發誓,我完全不知道,他們會做出怎樣的供詞,我只是讓人去從相關工事中,找來幾個經驗最為豐富的吏卒,如果他們的供詞都對東流計劃有利,那王學士還會找我嗎?”

王安石道:“關鍵是他們的供詞,對東流計劃非常不利。”

“但這不是關鍵。”張斐道。

王安石錯愕道:“這不是關鍵?”

張斐道:“關鍵是他們這幾個人,是用自己的技術,自己的經驗來做供,難道這不就是王學士所追求的嗎?

民不加賦而國用饒,提升農田水利技術,來創造更多的財富。相比起來,程都監的治理是一塌糊塗,他只是依靠人海戰術,換我上我也行,這是無法給官家足夠的驚喜。

如果幾個人,且在不傷及民生的情況下,就能夠將堤壩修好,如此才叫做驚喜。”

王安石震驚道:“這如何可能?”

張斐道:“難道王學士是在質疑自己嗎?”

“!”

王安石頓時無比尷尬。

張斐又接著說道:“這場聽證會,表面上看,北流是最大的獲益者,但其實王學士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那幾個吏卒當真懂東流和北流之爭嗎?他們並不懂,他只是憑藉自己的經驗,給出自己的判斷,這是無法說明東流計劃就是失敗的。

但是這可以說明一點,河防工事技術才是構成一切的關鍵。

王學士應該趕緊寫一篇文章,極力推崇這幾個吏卒,將民不加賦而國用饒與技術革新捆綁在一起。

無論是東流,還是北流,都用技術和經驗來說話,這麼一來,王學士將跳脫現在困境,可以站在一個更高更安全的位置,去推動河防工事。

這將會得到非常多人的支援,而且對方無人可以反駁,適才文公為什麼不願做供,很簡單,就因為他反駁不了那幾個吏卒,他對河北水勢的流向,肯定不如都那東二叔,一旦他進行反駁,那很容易就會暴露出自己是在紙上談兵。

不過文公非常聰明,他未有做出任何爭論。

同理而言,一旦王學士掌握所有的技術和人才,就會讓反對派變成跳樑小醜。

王學士可以在飽受水患的大名府,建造一座水利學府,吸引天下英才,做到對技術的絕對掌握,從而達到民不加賦而國用饒,同時確保新政將永世長存。

因為技術永遠都是正確的,反對派不可能因為王學士用更優良的鐵耙,他們就選擇用落後石棍。

將技術成為新政的推動力,新政將會立於不敗之地。”

王安石沉默良久,臉上的怒氣已經漸漸消失,道:“但是東流計劃肩負著御遼重擔。”

張斐道:“我在河中府時,曾與當地一位通曉水利的官員草草談論過幾句有關水利方面的問題。

他說黃河之中的泥沙,在於上游河道的破壞,導致大量得泥沙順河流而下。而事實已經證明黃河水患氾濫,就是在於下游淤泥過高,那麼想要徹底根治,就必須要治理好上游,可上游在誰手裡?”

王安石一怔,“西夏。”

張斐點點頭道:“我說這個故事,就是證明,有關東流御遼,根本就沒有足夠的理論支撐,遠沒有‘若治水患,須滅西夏’更為令人信服,因為治理好上游,水裡面的河沙一定會減少。

這才叫做理由。

而東流御遼就只是一個笑話。河水東流,就保證遼國不能南下嗎?其實史書已經證明,真正能夠防禦遼國的是完整燕雲十六州,而不是那段極其不穩定的河道,如果那邊河道氾濫,水往咱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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