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其它案例中,是從未出現過的,是否能夠成立,還是有待商榷的。
而此論證,對於此案而言,是至關重要,皇庭還需對此進行商議,故此,今日暫不判決,等討論清楚這個論證,皇庭再做出明文判決。今日審理就到此為止,退庭。”
百姓們當即都傻眼了。
都打成這樣,還不能立刻判決?
你會不會審案啊!
他們可不懂什麼全新論證,就單純的認為張斐說得很有道理,完全沒有必要擇日再判,會不會其中有貓膩?
趙抃也不會理會他們的抱怨,讓人收拾好的文案,準備走人了。
“走了!”
富弼雙手撐著膝蓋,緩緩站起身來,但臉上猶如掛著一副痛苦面具,身旁的老僕,本想過來攙扶,卻被他用餘光制止。
老僕愣了下,這是什麼情況?
殊不知在韓琦面前,富弼還是有些要強的,政治上雖然輸給你了,但身體上還是贏你一回。
韓琦似乎在想別得事情,並沒有注意到富弼這小心思,趕忙叫住富弼,“彥國,對方都已經認罪,為何閱道不立刻判決?”
富弼稍稍活動了下筋骨,道:“閱道方才都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你沒有聽明白麼?”
韓琦道:“那不是藉口嗎?”
“當然不是。”
富弼瞧了眼趙抃,“我想閱道是想將張三的這個論證變成一個成文判例,如此一來,不管最終如何處置劉仁贊等人,至少這次庭審還是收穫頗豐,也能給予皇城司一些限制。”
韓琦點點頭:“原來如此。這需要經過你們立法會商討嗎?”
富弼想了想,道:“除非是要寫成成文條例,亦或者有人對此感到不滿,否則的話,是不需要經過立法會討論的。”
張斐對於沒有立刻判決,也不感到意外,收拾好文案,正準備離開時,李國忠突然走了過來,拱手言道:“真是不知道有生之年,能否贏張檢控一次。”
張斐笑道:“你們這般不思長進,估計有生之年都不可能贏我。”
李國忠略感詫異道:“不思長進?此話從何說起?”
我們一直都在向你虛心學習啊!
張斐道:“在那場聽證會上面,我就已經暗示過你們,如今打官司可不能光顧練這嘴上功夫,關鍵還是要強調專業,很多問題上,必須請一些專業人士,而不能光憑自己的想象和推測,這是不足以服眾的。
如果今天是他們將吳指揮使請來,可能就是另外一個結果。但令人失望的是,你們對於皇城司運作,似乎都毫不知情,焉能不敗啊!”
李國忠暗自皺眉,又道:“但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珥筆,哪裡請得動吳指揮使,這一點我們無法檢察院相提並論。”
張斐笑道:“但是你們的客戶身份可不一般,只要你們開口,估計連馬帥都請得來,這不是理由。”
李國忠尷尬一笑,拱手道:“多謝張檢控指教。”
“但願你們能夠學以致用”
張斐呵呵一笑,拱手道:“告辭。”
“對方都已經承認屈打成招,濫用刑罰,為何大庭長不立刻判決?”
程頤十分困惑地小聲問道。
趙抃笑問道:“你認為張檢控對於謗議朝政的論證,是否合理?”
程頤點頭道:“下官以為非常合理,根據下官所知的有關案例,全都不是以個人利益得失去抱怨的,因為這種抱怨是無法蠱惑人心的,這的確是一個精妙、嚴謹的論證。”
趙抃點點頭道:“正是如此,我們才不能立刻判決。”
程頤困惑道:“下官愚鈍,不明大庭長此話何意?”
趙抃是耐心地解釋道:“皇城司雖然已經承認屈打成招、濫用刑罰,但還堅持謗議朝政的罪名,故此張檢控的這個論證變得至關重要。
而我們皇庭就必須給出嚴謹、且明確的解釋,讓皇城司無話可說,也讓這個判例,能夠適用於所有類似的案件。
因此我們必須仔細考慮,怎麼用成文的判決書去區分抱怨和謗議。”
程頤這才明白過來,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下官明白了。”
說罷,他又滿是尷尬道:“這公檢法還真是大有學問啊!”
趙抃道:“你勿要沮喪,此路沒有捷徑,需要豐富的經驗。”
程頤道:“但張檢控還不到而立之年。”
趙抃想了想,“關於張檢控,只能用天才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