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現在越發認定自己最初佈局警署是非常正確的。
王安石道:“打仗靠得是精銳之師,烏合之眾上得戰場,只會拖後腿,還不如讓他們去修建堅固堡壘。
再者說,我也不是要求全部廂兵都脫離三衙,只是讓部分廂兵脫離三衙,關於邊防,暫時還是不會去動的。
但邊防亦可效仿,組建一個個後勤兵團,這術有專攻,必然也會事半功倍,將軍們指揮起來,也能夠得心應手。”
“卿所言甚是有理啊。”
趙頊點點頭,立刻拍板道:“此事就交由制置二府條例司和樞密院負責。”
司馬光一眼就瞧出,這君臣二人又在打配合,王安石將此案歸咎於廂兵制度,以求讓廂兵脫離三衙,這無疑就是在給自己的水利工程吸納人力。
而趙頊則是借這制度漏洞,來轉移大家對於皇城司的埋怨。
說是狼狽為奸,亦不為過。
“陛下,雖然王學士所言有利,但如此重大的事,應考慮周全,不應妄下決斷。而且,此案的關鍵,並非是因廂兵制度而起,而是因為皇城司不受司法約束,可任意妄為,僅憑改變廂兵制度,這是難以平息民怨啊!”
趙頊陰沉下臉來,不爽地看了眼司馬光,“皇城司是有問題,可是那兩個廂兵就真的清白無辜嗎?他們說朝廷任用宦官,這擺明就是在指桑罵槐,你當朕不知道嗎?朕只是不想說罷了。”
語氣充滿著憤怒,彷彿在暗示大臣們,不要得寸進尺。
司馬光卻絲毫不懼,據理以爭道:“就算真如陛下所言,他們是在指桑罵槐,難道陛下不應該先看他們罵得是否對嗎?正所謂,兼聽者明,偏聽則暗,有則改之,無則勉之,此才是明君之典範也。”
到底這是樞要會議,只有宰相與會,司馬光也不需要顧及那麼多。
該噴還是得噴!
“你!”
趙頊強忍著怒意,“那你認為他們罵得對嗎?”
司馬光馬上回答道:“若是不對,陛下為何又要支援王學士,改革廂兵制度?”
“!”
趙頊差點沒有吐血,當即破功,又是委屈道:“可朕也改了啊!”
司馬光道:“但陛下只是願意改變廂兵制度,而不願意針對皇城司進行改革,廂兵的改革,就能保證世上無人抱怨嗎?此類案件還是會頻頻發生,並且若不嚴懲涉案人員,皇城司更會有恃無恐,變本加厲。”
趙頊說不過司馬光,怒哼道:“誰說朕姑息了,不過此屬皇城司內部事務,朕會派人調查,然後再給予懲罰,皇城司的事務就不容司馬學士操心。”
司馬光道:“臣操心的是那無辜百姓,是江山社稷,可不是皇城司。”
什麼?
你不操心皇城司,那就是不操心朕?
真是豈有此理!
砰!
趙頊忍無可忍,一拍桌子,正準備發飆時,富弼突然站出來,“陛下息怒。”
趙頊瞧了眼富弼,神情稍微緩和了幾分,問道:“富公對此有何看法?”
富弼道:“臣以為張檢控在結案陳詞說得甚是有理,皇城司在此案中,其無能已經是暴露無遺,他們無法維護好陛下,維護好皇城層,維護好江山社稷。
坊間的民怨,就足以說明,他們不是在維護陛下,而是在給陛下製造麻煩。
是否懲罰劉公事他們,其實只在其次,甚至於微不足道,難道懲罰劉公事,就不會再出現這種問題嗎?
治國也並非講究這快意恩仇。”
趙頊神色緩和不少,點了點頭。
同樣是批評,但富弼這話聽著就讓人很是舒暢,到底富弼是從皇帝的角度來分析此事,皇城司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維護好君主的權威,其餘的都不值得一體。
這就是上司最愛聽的話。
有話你就好好說,老子的人,你憑什麼說懲罰就懲罰,你得說一些建設性的意見,不要動不動就去責怪,特麼誰才是上司啊。
趙頊也虛心地問道:“富公認為該如何改善?”
富弼就道:“臣以為皇城司之所以無法維護陛下,主要是在於,他們也不懂得如何去維護陛下。
什麼時候該息事寧人,什麼時候又該重拳出擊,這都是要有分寸的,而不能如莽夫一樣,是橫衝直撞,這遲早會出問題的。”
趙頊聽得是頻頻點頭。
富弼瞧了眼趙頊,又道:“所以老臣建議,由立法會,專門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