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探探風。
王安石、司馬光能喜歡這種場合麼,別看他們碰面就懟得你死我活,但在很多事情方面,看法還是非常一致的。
張斐也沒有去湊這熱鬧,又偷偷溜回自己的小院。
“夫人!”
張斐先是來到高文茵的屋內。
“噓!”
這才剛剛進門,高文茵趕緊抬手製止他,那驚恐的表情,嚇得張斐都屏住了呼吸。
什麼情況?
高文茵又指了指身邊睡著的小嬰兒,示意兒子剛剛睡著。
張斐如機器人般地點點人,然後邁著貓步,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忽然,高文茵又抬手阻止他。
張斐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高文茵抬手輕掩唇鼻,細眉微蹙。
張斐眨了眨眼,然後抬起袖手來,聞了聞,這才反應過來,是指他喝了酒,欲哭無淚地指了指門外,然後又輕手輕腳地出得門去。
這門一合上,他便是長嘆一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個文茵只要生了孩子,那我一定是排名第二,只是我沒有想到會這麼誇張。算了,還是找去芷倩吧。”
這許芷倩跟高文茵完全相反,自從生下兒子來,高文茵那臉上的幸福感愈發濃烈,兒子幾乎一直都留在身邊,自己細心照顧,親自餵奶,在旁伺候的老媽子都插不上手。
許芷倩就是一臉解脫,可算是熬過來了,兒子的話,一般是交給奶媽照顧,其實許遵和張斐也都不放心她照顧。
工作上,許芷倩是非常細緻的,但是生活上,許芷倩一向都是馬馬虎虎。
見到張斐,許芷倩非非常開心,趕緊招著手,示意他坐到床邊來,“聽說今兒稅務司開始發生了稅單。”
張斐點點頭,又是笑問道:“你為何這麼激動。”
許芷倩又急急問道:“那你說,他們都會如實交稅嗎?”
張斐搖搖頭道:“當然不可能,總會有人想辦法逃稅的,而且越富的人越會逃稅。”
許芷倩道:“是因為他們交得多嗎?”
張斐點點頭道:“根據稅法來說,一年收入三十貫,才繳納好像一貫多錢,但如果是一千貫的話,就是要繳納兩百貫左右,這可是天差地別啊!”
許芷倩眼眸一轉,道:“這麼算下來,查稅的時候,我已經出月子了。”
張斐這才反應過來,呵呵笑道:“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保養好身子,到時來檢察院跟著我混,官是當不了,但吏肯定是沒有問題。”
許芷倩頓時是眉開眼笑。
她其實也沒想著當官,她就是非常喜歡工作。
在她懷孕的這期間,是一個大案接一個大案,可是將她給急壞了,如今可算是能夠重出江湖。
只要還存在收稅,那麼偷稅漏稅逃稅,就永遠不會過時的。
稅務司就是做得再狠,做得再絕,也不用擔心,他們這些稅警會沒事幹的。
況且,稅務司是在公檢法下進行,這對他們是有約束的,不像以前跟百姓徵稅,說多少就是多少,你不給你試試看。
這其中有很大的博弈空間,就看誰的手段更加高明。
當然,這也是那些權貴暫時無力反駁的一個關鍵原因。
免稅特權沒有減少他們的,同時他們的俸祿只繳納百分之三,即便是收總稅,這一點也不變,只是說以外的財產,就得按照總稅的標準來徵。
即便如此,這新稅單出現,依舊引發很大的議論聲。
從達官顯貴,到販夫走卒,全都在議論這事。
並且引發很多詭異的現象,包括算盤漲價,以及算學館、律學館的報名人數直接翻倍。
因為這個稅單太細緻,很多大地主家,都看得是雲裡霧裡,他們又不想找事務所,這財不外露,而且稅務司又是無孔不入,他們只信任自己的親人,於是讓自己兒子去算學館學習,如果一直這麼下去,家裡必須要有一個人精於算賬。
律法就更加不用說,要避稅,就必須精通稅法,律學館自然也是首選。
不僅如此,皇室內部也在議論紛紛。
因為趙頊要求昌王,以及皇室中其餘的人,將寄在他們名下的土地,全部都還回去,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這可是破天荒第一回。
“大娘娘勿怪!”
趙頊攙扶著曹太后,解釋道:“其實孫兒也不想逼著二弟將土地還回去,但孫兒得以大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