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者乾癟的軀殼中延伸而出,封鎖內外。
緊接著,大地鳴動。
在薄霧和細雨籠罩的醫院內,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可透過那一層幻象之後,便能夠看到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從天而降。
像是長釘一樣,封鎖了一切源質波動。
恐怖的重壓降下。
來自大秘儀的力量執行在此處,構建出無形的牢籠,將一切反抗者死死的壓在了椅子上。空氣彷彿都凝固,化為了鋼鐵,甚至不容許呼吸。
在醫院滿目狼藉的大廳裡,那些哀鳴呻吟的守衛之間的椅子上,槐詩翻看雜誌的動作微微一頓,感受到了那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重壓。
還有出現浮現在自己和艾晴之間的深度阻隔。
眉頭微微皺起。
“這可真是……”
他輕嘆著,合攏雜誌:“有點難搞啊。”
轟!
整個醫院陡然一震。
恐怖的震盪擴散。
自槐詩的腳下。
“沒用的,你覺得我會不防備你帶來的工具?”
克萊門斯嘲笑:“作為病患,總要有點防身的東西,對不對?”
隱隱光芒所勾勒出的囚籠之中,艾晴抬起眼睛,好整以暇的環顧著周圍的模樣:“看樣子,應該是邊境海關被賦予的威權吧?
隨時調動大秘儀的力量,對危險物品和偷渡者進行封鎖和隔離。
似乎是被稱為天淵之檻?”
“是我低估了你,艾晴。”
替罪者的眼瞳凝視著眼前的對手:“你並非是什麼可以利用的棋子,而是不容忽視的威脅,我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的計劃了……
那麼,作為先導會的調查員,邊境海關的代表,能否請你在這裡退場呢?”
“大秘儀麼?”
在確定了束縛自己的力量之後,艾晴了然的點頭,“看來還省了不少事情。”
當著克萊門斯的面,艾晴伸手,探入懷中,所拔出的卻並不是武器,而是一支看起來簡約又樸實的鋼筆。
靈巧的,在五指之間轉動,光華的黃銅倒映這窗外的雷光,照亮了她的眼瞳。
“最後,給你一個提醒吧,替罪者。”
她說:“別小看你口中的‘工具’。”
“——也別小看我。”
啪!
清脆的破裂聲響起,就在她抬起的指尖之前。
那一瞬間,源自大秘儀的壓制和封鎖,不攻自破!
天淵之檻消失無蹤!
在氧氣面罩後,克萊門斯的表情抽搐著,並不是驚恐或是茫然,而是難以置信的呆滯——他的封鎖的瓦解,不是被某種更強大的力量所擊潰……
而是被某種更上位的許可權,所取消!
“那麼,再猜猜看吧。”
艾晴說:“我是怎麼能在被解除職務之後,再次進入統轄局的系統,拿到整個倫敦這幾個月內的所有人事變化的?”
氧氣面罩下,那一張凹陷的嘴唇緊逼。
咬著牙。
彷彿憤怒的野獸。
“多虧你的講解,我才知道,自己究竟被頂頭上司甩了多麻煩的工作過來。”
回憶起了昨天下午時,吸菸室裡那一場意味深長的對話,她就再無法剋制自己的嘆息:“那個老女人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啊。”
此刻,就在艾晴的手裡,那一根樸實無華的鋼筆上,架空機構的標誌無聲的綻放熒光。
這就是源自統轄局的認證,代表著架空機構最高負責人的證明,由x女士所親自授予的許可權!
就在那一場簡短的對話結束之前,那個自始至終都俯瞰著一切的老女人伸手,拍了她的肩膀。
然後,當著她的面,開啟了她的紙箱,隨意的將她的鋼筆取走之後,將自己的那一根放了進去。
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將足以翻看天文會所有機密情報的許可權,丟進了她的手中。
授予了自己的期許和信賴。
此刻,在大秘儀的管理序列之中,艾晴的許可權,已經等同於x女士本身。即便不具備對大秘儀的操作權利,可同時,大秘儀·查拉圖斯特拉也無從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因為她本身就是大秘儀的監看者。
邊境海關的限制無法對她起效,早在她自己知曉這一份職責之前,她就已經成為了架空機關的代言人。
“不錯的陷阱,可惜,用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