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沒有將軍,只有囚徒。”
“啊,也對。”槐詩一拍腦袋:“我記得他是叫做……亞瑟·道格拉斯?”
“那同樣也是一位貴客,同您拜訪的那位一樣,總是不太讓人省心,幸好,除了書籍和報紙之外,他並沒有其他非分的要求。”
典獄長淡然說道:“難道那位也在您的名單上?”
“考慮過,可惜,他太過自由了。”槐詩並不避諱這個話題:“不過,其他人或許寧願我去挑他也說不定呢。”
“最好帶走。”
典獄長頷首,似是贊同。
“嗯?他這麼討嫌麼?”槐詩愕然。
“不,只是我喜歡安靜,而有些人,總是進進出出——這裡是監獄,不是旅館的總統套房。”
典獄長回頭看了他一眼,認真的說:“我討厭麻煩。”
“實不相瞞,我還挺喜歡的。”
槐詩聳肩。
典獄長沒有再說話,只是向前。
似乎專門為他規劃出了一條路線,一路上什麼東西都沒看到,就連人也見得不多,其他的囚徒完全不見蹤影。
只有偶爾在走廊的拐角處,聽見黑暗裡傳來粗重的喘息。
或者,幻覺一樣的科科笑聲。
沒有預想之中的殘暴、冷酷和骯髒,這裡的每一個地方都被打掃的很乾淨,而且得到了保持。槐詩見到的工作人員也都沒有滿臉橫肉的魁梧樣子,甚至沒有怎麼配備武器。
可究竟是心裡的錯覺還是實際上發生的事情呢?
槐詩總感覺自己視角之外的地方,好像有什麼東西悄無聲息的掠過,但是在雲中君的感知之中卻毫無蹤影。
交響的感知範圍內,也依舊什麼都察覺不到。
可只是,單純的‘看不到’,就讓槐詩的神經難免的壓抑和緊繃。
直到最後的閘門,在他面前開啟。
黑暗裡,燈光亮起。
會客室已經準備好了。
“您有十五分鐘的時間,槐詩先生。”典獄長讓開了位置,“十五分鐘後,我們會為您再度開啟門。”
槐詩瞭然的頷首,微笑:“也就是說,這十五分鐘裡,不論發生什麼,你們都不會管咯?”
“不,這只是抑制器關閉之後再度重啟時間而已。”
典獄長掏出遙控器,指了指另一頭:“必要的時候,他們會進行援助。”
升起的牆壁之後,陰暗裡,只能看到一個個身影無聲佇立。全副武裝,沒有一寸面板裸露在外。
宛如鐵石一樣,一動不動,也毫無呼吸。
那究竟是死物還是生靈呢?
實在難以分辨。
只是陰影之中的終末之獸在那一瞬間彷彿有所觸動,浮現出了一絲飢渴和貪婪。
槐詩並沒有再仔細看,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不,就不用打擾了。”
他走進了門後,向著那一片漸漸亮起的:“我想,我們會需要一些……私密空間。”
在他身後,閘門轟然合攏。
蒼白的燈光照落。
堪稱整潔的龐大單人間內,纖塵不染,沒有洗漱臺,沒有桌椅,甚至沒有床。
只有一根約莫一人合圍的猩紅柱石聳立在中央。
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綠日十災·血水災!
此刻,伴隨著頭頂嗡嗡聲的消散,寂靜的室內只有槐詩和血色柱石,聽不到其他的呼吸和心跳。
也找不到除此之外的其他人。
槐詩站在原地,等了片刻,歪頭看著眼前的血柱,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語和問題竟然一時間找不到物件。
只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這他媽的就很有問題了。
這姐們學什麼不好,學人自閉?
他走到猩紅的柱石前方,端詳著上面妖豔猩紅的問題,沉思片刻之後,試探性的伸出手,指節屈起。
敲了兩下。
“你好?”
第一次擔任hr工作的槐詩,決定開門見山,直白一點:“請問你能接受每週加班、年終無休麼?雖然我們沒有年終獎和工資,但可以包食宿,呃,工作量有點飽和,但你一定能夠學習到很多……”
無人回應。
只有破裂的清脆聲音,從囚籠之內響起。
啪!
自石柱之上,驟然崩裂出了一道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