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怪東西一樣,羅嫻搖頭輕笑:“正常程度上的那種,早睡早起,努力學習,雖然理科學得很糟糕,但還是很用心的考了及格,然後還在下補習班之後儘量的給大人們幫忙……”
她想了一下,認真的說:“要說的話,像是懂事兒早熟的那種小女孩兒,知道家裡狀況不好,會去端盤子打工補貼家用。
她就是那種乖孩子,讓人省心,也讓人喜歡。”
“這一樣麼?”槐詩蒙逼。
“一樣的。”
羅嫻擰乾了洗碗巾的水,關掉水龍頭:“所有人,都對她報以期望……同時,又努力的不把這一副樣子擺出來。
儘量的滿足她的願望,希望她每天能過得開心,希望她能獲得幸福。”
槐詩撓頭。
感覺這個描述越來越怪了。
“怎麼聽上去……跟她得了絕症一樣?”
“都差不多。”
羅嫻熟稔的收起了他吃完的餐盤,將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思索片刻之後,忽然問:“你知道成為兵主的代價麼?”
槐詩動作停頓。
兵主。
對於東夏而言,近乎可以稱之為譜系源頭的兩位存在之一——東夏曆史之上第一位、也是最強的一位破壞之神!
倘若由黃帝開創的五德迴圈為龍脈正統的顯像,那麼,祂便是龍脈的暴虐陰暗那一面的化身。
日積月累,水滴石穿。
這一份與東夏同在的威權絕非一日而成,而是銘刻在歷史之中,隨著這個國度的存在而延續至今。
歷代無數戰爭都是對祂的讚頌和祭祀。
每一次軍爭焚表,都是對他的呼喚。
每一場在在正統之戰中的廝殺,每一次死亡,都是獻給他的犧牲。
自第二代兵主·太公望開始,第三代、第四代、第五代……每多一位兵主,這一份所傳承的修正值和歪曲度便越是龐大。
時至今日,名為兵主的存在,已經化為了整個東夏最為陰暗,最為殘酷的威權。
即便是在天敵之中,兵主的力量也是最為猙獰和狂暴的存在,純粹為了毀滅和殺戮而存,即便是天敵自身也不過是這一份非人之力的載體。
想要觸碰這一份力量,便要做好受國不祥的準備。
縱然以神之楔作為束縛,以天敵作為容器,以數百道神蹟刻印去封鎖和固定,這一份龍脈暗面的猙獰依舊不是一個人能夠承擔的。
這一份代價稱之為詛咒都已經過於溫柔。
說句難聽的,天煞孤星和他相比都算是父母雙全。
不僅僅是註定死於非命,兵主的威權之中,僅僅是在一個地方呆久了,都會帶來不可逆轉的天災和禍患。
唯一能震懾這一份暴虐威權的力量,恐怕就只有全人類靈魂所形成的白銀之海。
但即便如此,依然有諸多禁忌。
在其中,有一條相比之下最為無關緊要的代價,便是造就這一切的源頭。
——絕嗣。
“那時候小紅才剛剛兩歲呢,差點好幾次夭折,是東夏譜系下了死力保住的。”
羅嫻感慨道:“聽父親說,由玄鳥親自頂著天罰,移宮換命,改了生辰和三柱。
結果你看到了,作為原本諸氏的大少,完全沒遺傳到任何聖名傳承者家族的長處,手無縛雞之力,每天端著保溫杯到處走。
對了,姓氏也是那會兒改掉的,不過大家總是記混,後面就隨便叫了。”
“不對啊。”
槐詩下意識的皺眉:“那白帝子呢?”
“是啊,大家所有人都覺得成功了,大喜過望。”
羅嫻輕聲說:“後面,誰都沒想到,當時已經有了小白……所有的惡果,就都顯現在她身上了。”
天罰難躲,在劫難逃。
同平庸的兄長相較,她完全是另一個極端。
即便是和兵主本身相比,也稱得上是青出於藍。
明明完美傳承了諸氏的潛質和才能,甚至歷代都無人能夠比擬,才能天授,無與倫比……可一切的誇獎和讚美,都逃不過轉折到來的那一個‘但是’。
但是——
“她會在二十二歲那年死掉。”
羅嫻嘆息,“這是玄鳥所推定的命定之劫。”
就算是兵主也無法挽回。
就算是鳳凰的神性和天命也無法避免。
她將在二十二歲的時候死去。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