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尼普頓不但沒事兒,而且還放了個屁。
察覺到槐詩他們的嫌棄目光之後,頓時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午飯燒烤吃多了……”
說完又是一個。
然後再一個。
他們的身影閃爍,擾動著,就像是訊號不良一樣。
漸漸的變成半透明,浮現出身後的景象。
最後,三根毫毛從大司命的消散殘影中落下,悄無聲息的燃燒成灰燼,再也不見。
只剩下血海的投影之中,生長卿陷入了沉默。
握緊雙拳,深呼吸,平靜,冥想,專注,思考,鎮定。
繃住,我一定要繃……
你媽的,為什麼!!!!
轟!
萬里血海震怒鳴嘯,所有的血樹之上燃起猩紅的眼光,無以計數的屍骨在火焰照耀之下爬起,癲狂咆哮。
宣洩著來自深淵的狂怒。
這一次,生長卿終於再繃不住了!
轉瞬間,憑藉著血海的波瀾,他便已經鎖定了已經遁逃到千里之外的三人。沸騰血海里,如鐵一般的猙獰巨爪猛然生長而出,一根根彷彿撐天的巨柱倒塌,向著他們的所在。
帶著萬物凋亡的詛咒,猛然拍落。
——給爺死!
而就在三秒鐘之前,在槐詩的影葬傳送之下,化為陰影源質的三人從荒灘之上重組,艱難喘息。
對於夸父和尼普頓來說,槐詩的影葬穿梭完全就好像是把自己大卸八塊之後丟進鍋裡煮了三個小時之後熬成糊之後重新捏起來一樣。即便是早有準備,此刻也忍不住想要上吐下瀉。
可來不及喘氣和休息了,夸父直接抬起兩根胳膊,夾住兩人,沖天而起,“走走走走!”
騰空十萬八千里
——神蹟刻印·筋斗雲!
而就在他們身後,震怒的血海中一隻只巨手猛然升起,彼此封鎖,前方黑壓壓一片詭異的飛鳥帶著觸鬚封鎖去路。
而天穹之上,雷雲在生長卿的引導之下,鎖死了三人,風暴祭祀正源源不斷的劈落雷光!
這時候就凸顯出了逃命技巧的可貴。
和夸父那行雲流水一般絲毫不帶任何煙火氣兒的遁逃速度相比起來,槐詩竟然也會感覺在某些地方自嘆不如。
不愧是被天敵提爾按著捶還能苟得住的東夏金牌t。
能抗是次要的,能跑才是關鍵。
筋斗雲在空中毫無規律的轉折飛射,無視了慣性和常識,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停頓和減速,恰恰相反,速度還在進一步的飆升!
而劈斬下來的雷電也在尼普頓和槐詩的雙重消解之下,被撕裂出了一個個空隙。
只是,掠過一重封鎖之後,等待著他們的又是新的封鎖。
雷霆和血海在向內收縮,一寸寸的壓縮他們的躲避空間。
帶來刻骨的寒意。
當生長卿降臨的瞬間,三人所感受到的,便是這樣與整個世界為敵的恐懼。
一切生命都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彷彿就連自己體內的細胞都已經快要不由自主,肺腑痙攣,心臟狂跳,靈魂激烈的震顫著。
倘若不是對方因為那離奇的景象而愣了一瞬間的話,他們甚至找不到這麼好的跑路機會!
而唯一付出代價的,可能就只有夸父的屁股了……
想到這裡,槐詩在撲面而來的颶風之中,忍不住感激的致謝:“這一波多虧你賣屁股啊,阿寶。”
“都是我叉的好好麼!”尼普頓不快的瞪眼:“你看那傢伙都看呆了!要是沒有我,哪裡有這麼好的機會!”
“哎呀,尼普頓老兄你也功德無量啊,謝了謝了,下次一起來象牙之塔喝酒?我們學院裡好多老師都是單身呢。
對了,有沒有興趣來講一堂公開課?”
“啊哈哈,好說好說!老弟請客我肯定去哇!”
尼普頓迎著狂風大笑起來,眉飛色舞:“陛下和馬爾斯對你可是讚譽有加呢,他們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了?那麼生分幹嘛?”
此刻在夸父的身上,兩人艱難的伸出手,握了握,咧嘴一笑,達成共識。
就只有夸父一個人在怒吼:“都給我閉嘴,不然老子把你們全部丟下去!”
“好嘛好嘛。”
槐詩無奈搖頭:“本來說叫上你一起的……”
“……”
沉默,亡命的遁逃中,夸父沉默,死死的咬著牙,剋制著,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