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了合金錠之後,丟到了現境的邊緣去,那些正在緊急施工的物資運轉基地的旁邊。
接連不斷的巨響裡,鐵光迅速生長如山。
再然後,數之不盡的雜草在雨水和風暴中迅速的生長,在血海里毫無規則的繁衍,消耗著血樹傳輸的力量,給對方進行添堵。
精心匹配的食人植物和猛毒混合在其中,像是地雷一樣,給清理者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驚喜。
只可惜,即便是如此的揮霍,到最後,自雙方的壓制裡,徹底崩盤的時候,依舊還有十分之一的源質砸在了自己的手裡……
本著不用白不用的道理,他也沒捨得浪費,乾脆捏了一個超巨型的金屬炸彈,體貼的給它掛在了一顆血樹的周圍……
然後弄了個倒計時的結構。
半分鐘後,跑到了安全距離的槐詩回頭,長出了一口氣。
帶上了墨鏡。
感受到了遠方傳來的劇烈震動,大地如毯子一般起伏,狂風捲著粘稠的血氣和焚燒的猩紅,呼嘯而來。
在淒厲的悲鳴聲裡,耀眼的烈光撕裂了地獄之上的陰雲,宛如瀑布一樣,飛入了深度所形成的黑暗深空之中,留下了超巨型蘑菇的輪廓。
如此清晰。
宛如慶賀的焰火那樣。
他吹著口哨,從歸墟里掏出了一罐冰的快樂水,一飲而盡。
“贊!”
然後,便感受到了——天穹的雷雲,地上血海中所升起的森冷殺機,死死的,纏繞在了他的身上。
滿懷著惡意。
赤裸裸的仇恨已經鎖定了槐詩,不管他躲到了那裡,他的靈魂都無法逃過血海和雷雲的觀測,早就被排入了威脅序列的第一檔裡。
如今,隨著它們的指引,不知道有多少龐大的陰影從地獄中騰空而起,向著槐詩所在的地方包抄而來。
確切的說,是向著東夏譜系的巨龜之上。
“等等,我好像看到有個統治者筆直的朝著我們這邊衝過來了!”
最初的愕然之後,夸父本能的看向了槐詩,滿懷著狐疑:“你有什麼頭緒麼?”
“沒有啊,我哪兒知道?”
槐詩茫然搖頭,大受震撼,無辜的反問:“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吧?”
夸父直勾勾的看著他。
面無表情。
這還用得著懷疑麼?!
現在整個地獄裡,還有誰能討嫌到讓亡國不惜代價的派出十六支軍團跟著統治者來跨越了大半個戰場來搞人?
除了你這個狗東西還有哪個?
從剛才起,雷雲之中砸下來的隕石就沒有停過!甚至整個空域都已經封鎖了,究竟是要抓誰,你心裡沒個逼數?
但槐詩一個軍團長,放棄自己的軍團和任務不管,一個人跑到戰場上拉了這麼一大把仇恨還受這麼重的傷又是為了誰?
夸父難道心裡還不清楚麼?
誰在做事,誰有貢獻,大家都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
現在槐詩發一個訊號,恐怕超過一半等待任務的軍團和作戰隊都會不惜代價的長途跋涉,火速救援。
當他有需要的時候,夸父難道會把他拒之門外麼?
況且,試過天問之路的輔助之後,他竟然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回不去了。
沒辦法,他的輔助實在是太頂了!
“算了,這把你躺好了,我來c!”
夸父扛起定海神針,最後嚴肅的強調道:“先說好了,不準搶我的輸出嗷!”
“這是哪兒的話?”
槐詩無奈嘆息,“難道我一個輔助還會搶你的人頭?”
寂靜。
漫長的寂靜。
夸父看著他,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了,忽然說:“你立字據。”
“……”
槐詩一愣,難以置信:“這……大家都這麼熟了,幹嘛這麼生分啊?你該不會不相信我吧?”
“沒,我信你。”
夸父依舊警惕,態度沒有絲毫的軟化,戒備十足:“你跟我說‘工具人不騙工具人’!”
“……”
槐詩沉默。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我就知道你有問題!”
夸父大怒,終於回過味兒來了:“走之前玄鳥跟我說我還不信,你們理想國的果然就沒有好東西,就喜歡拖人下水!
你是不是又來框我的打白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