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會將我們著急在此,是為了什麼?再次探索深淵之底?”
他停頓了一下,嚴肅的說:“這種事兒,我一個人就夠了,犯不著其他人來幫忙吧?”
並非看不起其他人的意思。
而是對於天文會將自己的女兒也安排在隊伍中有所不滿。
縱然女兒已經強過了無數人,可當父親的,哪裡有帶著女兒上戰場的道理呢?
“請放心,人數,是超過,需求的。”院長平靜的回答,“我們,必須,竭盡所能,不能有,任何,誤差,和失敗。”
說著,他抬起手,開啟了放在面前桌子上的公文箱,從其中取出了一枚u盤,插進了自己腦門後面的介面裡。
被封存的記憶再度解壓,備份意識經歷了十五道驗證之後,接入靈魂之中。
於是,密封在腦海伸出的機密被開啟。
不知是否是提前早就錄製好了說辭,就連話語都變得流暢起來。
“召集各位至此,是為了本次諸界之戰最關鍵的作戰計劃,同時也是存續院中的絕密。”
他以呆板到毫無起伏的電子音給出了答案:“關於【毀滅要素·波旬】的,作戰計劃。”
一時間,整個長桌之上,迎來了漫長的死寂。
所有人都微微僵硬了一瞬,疑惑抬頭。
懷疑自己聽錯了。
“不可能。”
褚海率先搖頭:“波旬具備不滅性,深淵之智與深淵同體,想要根除,除非把地獄裡所有有腦子的生物全都抹除掉。
這根本不現實。”
倘若曾經融合和奇蹟與災厄,自寂滅中一瞬永恆,後世再無痕跡和追溯的佛陀可以被稱為‘覺悟’的話。
那麼,波旬,便是與之相對的‘執迷’本身。
根深蒂固的惡孽、永無休止的慾望乃至自靈魂深處流出的惡念惡意和一切生物餘生俱來的殘酷本性乃至更多……
如今遍及深淵中的一切地獄,被無數教團所膜拜的魔性之智,便是永恆的慾望和渴求在地獄之中的結晶和成果。
正如同龐大的恆星會牽引著無數小行星落入自身的引力帶一樣。
只要其存在,便無時不刻的干涉在白銀之海的運轉。
這一份來自地獄的引力無時不刻的窺伺著白銀之海,尋找著任何的可趁之機,無孔不入的投下來自地獄的陰霾。
作為曾經白銀之海的守衛者,褚海對祂的存在再熟悉不過。
正因如此,才更加明白這一計劃的荒謬。
“並非形神之上的毀滅。”
院長回答:“拆解,切分,去中心化,收容,封鎖,最終,無害化……縱然毀滅要素依舊存在,但以不具備危害能力,最小化其干涉領域,直至最後成功封鎖收存。”
褚海搖頭:“我姑且不論成功率,你們又如何確定它的位置?”
波旬的樂土從來不曾上浮,哪怕在如此的時刻,依舊隱藏在深度潮汐的波瀾之後,隱沒在寂靜區的最深處。
那一片混沌大海是孕育一切災厄的溫床,同時也是天然的迷宮,倘若毫無準備闖入其中的話,只會迷失在永恆的混亂現象之中,再無退路。
“就像是水文調查一樣,褚海先生。”
院長回答:“日復一日的投入染色的標誌物,追蹤溯源,一直到確定了所有靈魂和源質的流向與歸處。
這並不困難,只是水磨工夫而已。”
水磨工夫。
說來簡單,可不論是誰,都能體會到背後的殘酷之處。
不過,此刻並沒有人問,那些染色的標誌物究竟是什麼。
在存續院,是並不存在任何法律和道德束縛的,因為他們已經被永恆的責任束縛在其中,哪怕是死亡也不可能解脫。
對此,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這並非是心血來潮的奇想,而是足以通往成功的計劃。”
院長的話語還在繼續:“經過先導會的批准許可,八十年之前我們開始進行相關的實驗與驗算,四十年前初步完成計劃,十九年前完成二次稽核與推導,並在六年前得五常領事的支援與五大譜系的參與,詳細作戰計劃在一年之前完成。
現在,一切都準備就緒,褚海先生。”
“包括我們?”褚海似笑非笑的問。
“包括你們。”
在院長的公文箱裡,有一疊檔案浮被取出,落在桌子上,在檔案之上,是數十個早已經被當事人所遺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