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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懷疑自己面前的站著的是波旬的祭祀。
可那彷彿要將一切都盡數吞吃、將萬物化為食糧的殘暴與貪婪,卻彷彿牧場主所賜福的牧者。
但是令瞬間一整個大群集體加深凝固和畸變,陷入瘋狂的力量,難道不是吹笛人的弄臣最喜愛的手段麼?
可這他媽的分明是個蛇人才對!
永恆之環什麼時候和毀滅要素的關係這麼好了?
一瞬間無數自相矛盾的特徵和發現幾乎令他陷入了混亂,無法理解。這敵人究竟是現境來的昇華者,還是他媽的來自淵暗區的龐然大物!?
時間已經不夠他再仔細思考。
大騎士咆哮,閃耀著惡意之光的劍刃斬落,瞬間,將尊長者逼退。
如此優勢非但沒有讓他感到興奮,反而心裡一涼。
在不久的之前,他這一劍足夠斬斷尊長者的骨刃,留下一道重創。可現在,卻只能在新生的骨刃之上留下一道斬痕,將對方暫時逼退!
不是對方變得更強了。
是他在變弱……
在歸墟的光芒之下,無形的黑暗早已經如同貪婪的觸鬚,糾纏在了他的身體,敲骨吸髓的吮吸著他的源質和災厄。
在鎧甲之上,那些猙獰的面孔竟然迅速的平靜下來了。
就好像被那聖潔的光芒淨化了一樣,兇狠不再,空洞的眼瞳裡浮現出幸福和沉醉的身材,還有的,竟然跟著狗頭人一起大聲的贊唱起頌歌來。
它們在迅速的從鎧甲上消失,反而出現在了尊長者的周圍,迫不及待的投入到了永恆安寧的黑暗中去。
自火焰中燃燒殆盡,只剩下惡毒的結晶殘留。
再無任何汙染。
“怎麼了?!”凍氣霜風中,尊長者瞬間閃現在他的面前,笑容陰冷:“你引以為豪的力量呢,狂歡者!”
骨刃再度劈斬!
這一次,怨憎的輝光從骨刃上浮現,猩紅的刀鋒和魔劍碰撞在一處,火花飛迸。數之不盡的鴉鳴從大騎士的靈魂中響徹,令他的眼前不由自主的一黑。
“你的瘟疫和源質之毒呢,縱慾者!”
蛇人嘶吼,蒼白的長髮在風中飄蕩,灑下了深入骨髓的惡寒,將一切凍結:“拿出你的真本事來,罪人!
拿出你向我的主人挑戰的勇氣!”
br/“否則的話——”
萬鈞的力量憑空自骨刃上浮現,就連骨刃都無法承受著莊嚴偉大之力,分崩離析。而大騎士卻已經快要握不住劍柄,雙臂一陣麻木,倒飛而出。
但死亡的惡寒,卻如影隨形的,緊追而來。
鋒銳骨刃帶著冰霜從尊長者的腕間重生,蛇人的面孔已經近在咫尺,獨目中的幻光凜冽:
“——就向吾主,獻上頭顱!”
在那一瞬間,大騎士如墜冰窟,不假思索的握緊魔劍,嘶啞吶喊,讚頌歡宴之王,讚頌那一切慾望和墮落之智的地獄化身,不惜將自己的靈魂撕裂,作為犧牲獻上。
黑紫色的光芒再度從魔劍之上暴漲,一隻無數眼瞳所聚合而成的幽暗複眼從劍脊的倒影中一閃而逝,地獄最深處的賜福降臨。
在歡宴主人的威權之下,萬物迎來了腐蝕和衰朽。一切至堅至銳的力量都在無盡的慾望消磨之下迅速駑鈍和脆弱,脆弱如琉璃。
轉瞬間,尊長者的雙臂輕而易舉的斬斷,自肩頭到腹部,大半個身子都被劍鋒所劈開。
可在噴灑的鮮血之中,劍刃卻戛然而止。
在一雙手掌的鉗制之下。
“如此……孱弱!”
來自歡顏之王的縱慾之咒沒有能夠吞噬尊長者的靈魂,反而令她在靈魂的苦痛中越發的狂暴。
兩隻手被魔劍所斬碎,可還有兩隻手,已經抓住了這關鍵的時機,死死的握在了大騎士的手腕之上。
隔著厚重的甲冑,收縮,將鋼鐵如泥一樣握碎,留下了深邃的指印。
劈斬的劍刃被卡住了。
不論大騎士如何奮力掙扎。
奇長的蛇尾層層纏繞,將大騎士的身軀和戰馬一同籠罩在內,迅速的收縮!
緊接著,伴隨著血液流動和血肉粘合的沉悶聲音,巨大的傷口在活化咒裝的縫合和拉扯之下迅速的合攏,兩條嶄新的手臂便迅速的從裂口之下重生。
“到時候了。”
在風暴中,咫尺之間,尊長者劇痛抽搐的面孔上浮現獰笑,獨眼中的烈光狂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