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已經炸鍋的會議室之後,槐詩一路上都很平靜。
就只有等在大門口的副官迎上來,瞪大眼睛,儼然不知道從哪裡收到了訊息,滿懷驚奇:“長官,長官,你認真的麼?”
“不然呢?開玩笑?”
槐詩疑惑的反問:“我來這裡又不是度假和旅遊的,真要每天喝茶看報紙的話,幹嘛不老老實實在學校待著?”
“哇——”
副官宛如第一次認識還是一樣,詫異感嘆:“你好勇哦!”
讓人肅然起敬的,不止是直接將榮光之塔直接推到最前線的悍勇和凌厲,還有當著羽蛇的面都毫不掩飾的傲慢。
請別誤會,我們天國譜系來這裡,就是來找地方乾地獄。
只不過湊巧這裡是美洲譜系的地盤而已。
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心頭火起,
剛剛在會議室裡那一句擲地有聲的‘各位隨意’,簡直就是直接開了群嘲。
群情激奮。
當場氣得拍桌子的人可不止是一兩個。
被一個外援當著面甩了這種話,但凡稍微有點血性的人都受不了。
倒不是要當著羽蛇和理查德的面要給槐詩弄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這種時候還想著內耗的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二五仔——而是更加激烈的挑戰書。
整個索拉諾就你一個人是來乾地獄的?
不就是最前線麼?
誰怕誰!
來啊!
咱們一塊上,誰先挪窩誰孫子!
只能說,氛圍很熱烈,理查德很蛋疼——本來只是不喜歡槐詩那一副從羅素那裡端來的套話,想逼這小子拿點真材實料的東西出來,別苟著不動,起碼讓其他人見識見識能耐。
結果就楞沒想到這小子端著一副沒脾氣老好人的樣子,反手直接開大,一波梭哈,搞得場面一度無法收拾。
鬥志激昂、戰意高亢是好事兒,但這他孃的一個兩個的當場寫申請就離譜。
從城防到陸戰隊再到空中支援……
真要把所有申請照單全收,那差不多整個索拉諾的防禦力量都到城牆外面去了,還打個蛋的防禦戰。
不如干脆直接換家,學俄聯那幫神經病直搗深淵得了。
況且,別人不清楚,他還能不知道?
槐詩敢推著榮光之塔到最前線,是因為他命硬啊……硬是真的硬,苟也是真的苟,搞不好打到最後防線打崩了他還能繼續堅挺。
其他的脆皮還是往後稍稍吧。
還有三階的竟然都敢往上湊——你們心裡就對自己沒點逼數麼?
不過,雖然演了一輪不高興和沒頭腦,但這一場原本只是用來通氣的軍情會倒是意外的取得了成功。
原本還擔心防務過於沉重,讓索拉諾防線計程車氣低迷。
現在倒好了,連雞血都省得打。
會議還沒結束,一個兩個的都已經開始紅著眼睛磨刀霍霍,等著深淵大潮來的時候證明一下誰他媽的才是索拉諾真正的第一純爺們。
軍心可用,士氣可嘉,連羽蛇死捂著的預算和支援都鬆了不少,搞得理查德會議結束之後拍著槐詩的肩膀笑得合不攏腿。
而在回去的路上,後座上,槐詩也察覺到副官頻頻看來的目光,滿懷著好奇和疑惑。
“怎麼了?”
槐詩眼睛也不抬的問:“害怕了麼?確實,讓你這個年紀跑到最前線去也不太合理,現在你去打報告調個位置還來得及。
不然等我申請透過之後,可就來不及了……”
“不不不,只是很好奇——長官你面板這麼好,怎麼打理的啊?”
開車的少女愁苦的抬起胳膊,看著自己古銅色面板:“也沒看到你塗什麼防曬霜,還能這麼白,我這兩天又黑了兩度……”
“……”
沉默裡,槐詩無奈嘆息:“所以,你就一點都不擔心自己麼?”
“擔心,擔心什麼?”
少女疑惑的反問:“上前線麼?那無所謂啦,況且,麗茲都跟我說了——你雖然很多時候不是人,但如果出現了什麼狀況,跟著你絕對最安全。像我這種不會動腦的,只要跟緊你就對了。就算要跑,也等你掛了再說……”
“……說得好有道理。”
槐詩竟然無言以對。
而少女也眉開眼笑,感覺受到了誇獎:“我就說嘛,長官你身邊一定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