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了此處。
等待著他的回答。
那個能夠決定究竟是敵是友的回答。
而在老人身後,拉結爾已經愣在原地,呆滯。
茫然的看著身旁的老人和對面的槐詩。
完全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你究竟是誰?”
槐詩漠然的看著眼前的老人:“大宗師閣下,回答我:你,究竟是哪一個?!”
“我是加蘭德,加蘭德·梵·赫爾曼。”
蒼老的大宗師撐著手掌,再次抬起了手中的契約:“你對我的身份有什麼疑問麼?槐詩,還是說,你覺得普布留斯能冒充我?”
槐詩輕聲笑了起來:“啊,這一點我放心,普布留斯未必能夠冒充加蘭德,可加蘭德……未必不能冒充普布留斯,對吧?”
他停頓了一下,好奇的探問:“不過,您方便展示一下賜福者·赫爾曼家族的傳承麼?傳說中一滴血就可以驅除一切毒物和邪祟的奇蹟之血……哎呀,忘記您有血熱症了,真巧啊,不是嗎?”
槐詩同情的聳肩:“傳奇的血脈,竟然被鍊金術的頑疾給破壞了,真是太遺憾了,上天待您實在不共,令人扼腕!”
加蘭德沉默著,沒有說話,同時……也沒有反駁。
“一直以來,我都很好奇一件事情。”
槐詩撐著恨水,笑容越發愉快:“關於,赫利俄斯上的規則律令……
為了捍衛神明所遺留下來的技術和力量,所有誕生在赫利俄斯上所有的鍊金術師都終生不能離開。
而外來的鍊金術師,也只能待七十年——要麼七十年過後因為知道的太多已經死了,要麼一無所知的離開赫利俄斯,同時接受戒律,永遠不對外訴說赫利俄斯之上的事情。
加蘭德老先生您是外來者,自然來去自由……可普布留斯他又是如何離開赫利俄斯的呢?!”
加蘭德沒有說話,可他身旁,拉結爾卻忍不住皺眉:“區區律令,對於大宗師而言,破除起來自然輕鬆簡單,總有辦法繞的過去。”
“對,所有人都這麼想。”
槐詩頷首,“可還有另一個可能,不是麼?”
他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老人,再度發問:“如果……對普布留斯而言,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無法離開的規則呢?”
為什麼,普布留斯作為赫利俄斯的囚禁者,能夠來去自由?
為什麼,普布留斯的骸骨,會以為自己是赫爾曼家的人?
為什麼,加蘭德大宗師會對赫利俄斯如此熟悉……
太多的疑點和不協調的地方了。
一直以來,槐詩都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他再度回顧鍊金術的準則——有得必有舍。
“有個人提醒我,所謂的代價和成果也是可以互換的——有時候,重點不是得到了什麼,而是失去了什麼。”
槐詩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老人,“而你,又失去了什麼呢,大宗師閣下。”
加蘭德沒有說話。
而槐詩,已經找到了那個答案。
“剔除了所有不可能的答案之後,真相只有一個。”
槐詩抬起手指,指著眼前的老人,震聲宣告:
“——普布留斯就是你的親生兒子對不對!”
死寂。
死一樣的寂靜突如其來,所有人都陷入愕然,目瞪口呆。就連那個一直以來維持著平靜神情的老人都愣在原地。
加蘭德:“……”
拉結爾:“……”
貝希摩斯:“……”
在旁邊,憤怒化身不屑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推論過於傻逼。
而悲憫化身贊同的頷首:有一說一,確實。
連貝希摩斯都忍不住露出了嫌棄得神情。
“咳咳,不好意思,剛才口誤了……我們重新再來一次。”
槐詩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努力的擠出嚴肅的神情,再次抬起手指:“剔除了所有不可能的答案之後,真……”
“不必再試探了,槐詩,也不必再故弄玄虛。”
加蘭德打斷了他的旁敲側擊,毫無任何掩飾的告訴他:“既然你已經見過了赫卡忒的神殿,那麼多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吧?”
“就像是你想象的那樣……”
他坦蕩的做出了回答:
“——在成為‘加蘭德·梵·赫爾曼’之前,我的名字,叫做‘普布留斯·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