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不速之客……
加蘭德。
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大宗師您又是為何而來呢?”他問,“難道是來向我這個違背契約的狂妄之徒降下懲戒?”
在槐詩身旁,貝希摩斯抬起爪子,舔舐著鋒銳的利刃,火花迸射。
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加蘭德身後,拉結爾的臉色蒼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何必嚇唬人呢,槐詩。”
加蘭德冷淡的說:“雖然你成功爭取到了不少時間,可現在,神前對決已經失控,等普布留斯真正的將那一道日輪扯入自己的矩陣,他就將成為新的太陽神,赫利俄斯的真正主宰——想要阻止他的話,我們就必須聯手,不論從理智和利害上而言,對你我來說,都是唯一的選擇。”
“哦?”
槐詩被逗笑了,“當初賣我賣的那麼徹底,現在又回過頭來談合作,大宗師的臉皮厚度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
“我承認,界標的碎裂是我有意為之,但這不正是我們交易的一部分麼?”
加蘭德依舊平靜,毫無任何心虛:“歸回利維坦之子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拉結爾就是明證。
被普布留斯滲透之後的利維坦比赫利俄斯要更加危險。所有不在契約上的人都無路可逃,反而是我救了你們才對。”
“那鑰匙呢?”槐詩冷笑:“讓我頂著你的名頭上赫利俄斯也是救了我咯?”
“這不是你親自要求的麼?”
加蘭德反問:“我甚至再三向你確定了你的目的,你想要得到回光結晶,可如果沒有我的許可權,你根本無法進入赫利俄斯的核心。
我已經提醒過你風險了——
從一開始,契約上就已經寫明,‘雙方絕不能刻意加害‘,現在這一條依舊有效,槐詩。”
在他的手中,是那一卷古老的契約。
最上方的條款依舊煥發著光芒,證明著自身的真實和有效。
“你大可以說我鑽空子或者欺騙了你,畢竟從一開始,我們就未曾有過任何信任,不是麼?”
加蘭德說:“可現在,如果想要阻止事態惡化,我們就必須聯手才行。這一次我不會用契約給你任何的束縛,事成之後,一切所得,普布留斯的所有遺物,甚至我的任何所有物都可以給你。
倘若你依舊對我心懷不滿的話,想要背叛也無所謂,但我相信,在現在的赫利俄斯之上,我們是彼此唯一的選擇。”
“說得對,說得好,只可惜我對你的空頭支票一點興趣都沒有。”
槐詩依舊冷淡,毫無動容。
“可你同樣不會放任吹笛人的信徒在自己的眼前達成陰謀,不是麼?”加蘭德說:“我們的利害一致,我們並不需要是朋友,我們只是有共同的敵人而已。”
他說,“哪怕僅僅只有這一點,我相信,我們已經具備了聯手的基礎。”
寂靜裡,槐詩沉默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許久,嘲弄的笑了起來。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老頭兒已經把握住了自己的底線,對自己的選擇早已經心知肚明。比起鍊金術師來,加蘭德或許更適合去做箇中介或者掮客也說不定。
總能給出人無法拒絕的理由。
總能掌握局勢,總能洞徹最重要的地方,總能把控節奏。
總能將其他人耍的團團轉。
也總能成功。
“不得不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你的提議十分的明智,你的決心令人欽佩,而你成功的說服了我。”
槐詩抬起手,讚歎的鼓掌,可是眼神卻毫無動搖。
只是平靜的看著他。
告訴眼前的老人。
“我可以同你結盟,大宗師閣下,就像是上一次那樣。可我並不需要你的空頭支票和許諾,也不需要您為我解答任何鍊金術的疑惑和奧秘——”
他說,“我只有唯一的一個問題,需要您正面回答我。”
在遠方天崩地裂的轟鳴中,槐詩凝視著眼前的老人,一字一頓的問道:“如今,在我面前的,想要和我結盟的大宗師……
究竟是‘普布留斯’還是‘加蘭德’呢?”
那一瞬間,他手中,恨水的雷光升騰而起,他身後的貝希摩斯抬起猩紅的眼瞳,再不掩飾自己的轆轆飢腸和獵食的渴望。
不論是他們身後的源質化身亦或者樂園護衛隊,乃至蜥蜴人軍團。
所有的存在都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