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柳東黎死去,他未必會因此而遷怒所有人,可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放手,從這一攤爛泥之中抽身離去。
對於林中小屋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在他看來,堂堂現境之太一,在如今理想國重建的關鍵時候,還插手這種破事兒本身就是自找麻煩。
可偏偏誰讓他是自己老師呢
燙手的山芋太多了,可迦南絕對是一個解決不好就立刻惹一身腥臊的那個,簡直是炸彈裡的毒氣彈。
但偏偏不得不解決。
倘若諸界之戰大功告成,創世計劃一切順利,如今的現境圓滿強大三大封鎖牢不可破,那麼,綠日還可以繼續存留在陰影之中。
可現境早已經飽受重創,危在旦夕,如此狀況之下,再經不起任何的波瀾,也絕對不能容忍這種不穩定因素存在。
倘若不是槐詩的擔保,恐怕四大軍團殘存的精銳已經開始準備圍剿迦南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每一秒鐘的時間,都彌足珍貴。
不能再耽擱了。
白鴰最後低頭,從抽屜裡掏出了一份地圖來,丟了過去,不耐煩的揮手:「行了,滾吧,你們這幫天文會的走狗。」
「錯了,九哥。」
在拉開的閘門前面,林中小屋最後回頭,指了指領口天國譜系的徽章,得意的,咧嘴一笑:「我現在可是正義的使者了。」
白鴰沉默。就像是愣住了一樣。
許久,看著那身影消失的方向,不由得複雜一笑:「居然還記著呢啊,臭小子。」他閉上眼睛,無聲一嘆。
很快,自迅速靠近的腳步聲裡,閘門被粗暴的撕裂了。短短的不到一分鐘時間。
追逐者自迷宮一般的城寨之中緊追而來。「人呢?」
那個被稱為三爺的男人抬起頭,一道道猩紅的刺青從脖頸之下爬上了他的面孔,張牙舞爪,殺意猙獰。斷裂的手臂之上,接續了一截漆黑的鋼鐵,染滿了血腥。
當柳東黎被囚禁,佩倫重創,如今,他才是迦南秩序的維持者,真正的掌控人。佩倫的養子,桑德羅。
白鴰遺憾的聳肩,無可奈何的回答:「走了。」「生意不做了?」桑德羅漠然的發問。
「是啊,不做了。」
白鴰嘆息,「算我欠三爺你一次,除此之外,您是要三刀六洞還是刀山火海,我絕無二話,認了。」
說著,仰起頭,宛如一塊躺在別人店門口訛錢的滾刀肉。
死寂之中,桑德羅漠然的看著他,染著血腥的鐵手張開又合攏,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起。
「六點鐘之前,滾出迦南。」
桑德羅最後冷聲警告:「從今往後,你們林家的生意,做絕了。」
當他走出店外的時候,便看到了追擊之後返回的下屬,只是一個照面,六個昇華者便已經盡數重創,還能留口氣,只能說對方為了自己九哥,沒有狠下辣手了。
「他媽的!」
桑德羅的面色漲紅,鐵手捏碎了欄杆,許久,從牙縫裡擠出聲音:「父親那裡呢?」在他身旁,下屬搖頭:「什麼都沒說。」
轟!
整個樓宇轟然一震。
鐵手之下的黑暗井噴,虛無的陰影如同被賦予了實質那樣,幾乎險些將整個樓宇徹底捏碎
十災·黑暗之災!
「父親他太迂腐了。」桑德羅的神情猙獰,「我早說過,柳東黎那種吃裡扒外的狗東西,改不了吃屎!」
「去,召集所有的人手!」
「去哪兒?」下屬愕然。
「還能去哪兒?」
桑德羅咬牙:「當然是送我的好二哥和他們的朋友,早點上路!」那一瞬間,從他的手中,黑暗井噴而出,沖天而起。
瞬間,將整個迦南,徹底籠罩在內,無處不在的黑暗狂暴席捲,擴散,將一切都置於自己的掌控之中。
十災顯現!
而就在黑暗之中,陡然有結晶生長的聲音響起。
猩紅的色彩拔地而起,顯現自天穹之上,宛若刀劍,將黑暗之災的侵蝕徹底掃滅。--血水災!
無窮的血水在黑暗裡湧動,宛若怒龍那樣,匯聚一束,瞬間,向下鑿出,深入大地,卷著林中小屋在迦南的層層封鎖中向前,貫穿所有的阻攔。
突入囚籠!
對於曾經身為綠日一員的葛洛莉亞而言,整個迦南的要害和隱秘機構都無從隱藏,如今確定了柳東黎的位置之後,根本不需要再拖延浪費更多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