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的聲音有如雷鳴,轟然升起,迴盪在戰場之上,蹂躪著每一個不自量力的靈魂,施加苦痛,將滅亡的預言刻進他們的骨子裡:
「這便是汝等唯一的結果,汝等之醜陋生命最相稱的卑微結末!」
那一瞬間,伴隨著法老王所做出的預言,自雷鳴呼和的迴盪裡,阿赫的手中聖碑之槍高舉而起。
瀑布一般的月光奔流其上,環繞,化為了彷彿要籠罩整個天地的旋渦。令大地為之哀鳴和崩裂。
如是,自萬軍之前,將此一擊,投向了深淵。
自那璀璨而晶瑩的月光引領之下,毀滅的風暴前突。
沒有巨響,沒有轟鳴,只有悄無聲息的凋零和滅亡,所過之處,像是無形的死亡之鐮收割,不論是什麼樣的軍團、大群、畸變種,亦或者是堡壘和防禦……盡數如同泡影一般,碎裂,消失無蹤。只剩下滿天飛灰,自雷鳴的餘韻之中升起,落下,這便是它們最後的殘骸。
可長槍依舊在突進。
跨越千萬裡,一直到,沒入深淵的更深處…消失在槐詩的觀測範圍之內,還沒有停下!
就好像,要貫穿整個地獄——槐詩努力的,想要合上嘴,卻難以掩飾呆滯的模樣。
就好像殺雞一樣的捏死了一個統治者之後,又輕描淡寫的投出瞭如此恐怖的槍…
換成東君狀態的槐詩阻攔在前面,恐怕躲不過的話,也要重創!2而阿赫,她甚至還沒有解放!
完全就是常規形態。
「這就是天敵麼?」
他輕聲呢喃。
"不不不,即便是天敵一般也沒有這麼離譜的來著。」
撒旦葉的輕聲感慨:「老太太終於動真格的啦早十幾年,我可是聽著她的傳說長大的。
在她還年輕的時候,就已經是法老王之刃,在我還沒誕生的時候,她就已經成了傳說。」
現在,他們所看到的,不過是往昔無數戰績的重現。
僅此而已。
作為當世最古老的天敵,難道真的是因為活得長麼?
這一份即便是令同為天敵的其他人也要為之尊崇的力量,才是主導大局,指揮切的根基!
「她和兵主哪個更強?」槐詩實在忍不住八卦的衝動。
撒旦葉沒回答,斜眼看著他,像是看著個傻缺一樣,無奈搖頭:「你覺得統轄局會閒著沒事而讓他們倆打一架?」
槐詩尬笑,正準備說話,卻看到,撒旦葉的視線落向了地獄的盡頭:「繼續看吧,槐詩。」
他說:「那才是重頭戲呢。」再然後,槐詩就聽見了災雲最深處,憤怒的咆哮!
當他抬頭的時候便看到了,那已經跨越了整個地獄,撕裂無窮災雲,飛向戰場盡頭的聖碑之槍!
還有阻攔在它前方的侏儒王。
「放肆!!」
寒血主咆哮,無窮猩紅凍結如鐵壁,拔地而起,又在聖碑的衝擊之下潰散,只不過拖延了一瞬。
可一瞬的空隙,便足以令侏儒王阻擋在了聖碑之槍的前方,毫不保留的全力一擊,要將呼嘯而來的月光阻擋在外。
可緊接著,在爆發的月光之下,倉促之間的寒血主竟然也被那狂暴的衝擊所推開,無從阻擋。
展露出了這一擊的,真正目標!
憑藉著碎散的月光,槐詩終於窺見了端坐於黑暗盡頭的龐大輪廓,那彷彿充斥了天地之間的莊嚴身影。
不由得,眼前一黑。
好不容易,吞進肚子裡的一句臥槽,再忍不住脫口而出。
那是…
——雷霆大君的御座!
當月光和死亡從天而降俯瞰一切的地獄之王終於抬起了眼瞳。
「預言?命運的奴隸也能看得見未來麼?」
深淵至強之主宰伸出了手,向著從天而降的武器,裝飾著一枚枚華麗戒指的手指展開,握緊。
輕描淡寫的,將天敵的一擊,握了手中。
桎梏著那桀驁不馴的月光。
任由它不斷的掙扎,卻難以從這近乎宿命一般的恐怖加鎖中掙脫。
「凡物之眸,窮極遠眺,卻只能映照幻象。」
大君垂眸,撫摸著長槍鋒刃之上那莊嚴的圖騰:「現境人,你們沉浸在自己的狂想和夢裡,所能看到的,便只有不切實際的臆想。
看的越多,錯的路,就走的越遠--"他說:「夢該醒了。」
啪!
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