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殘虐之光井噴而出!
龐大到充斥所有的烈日,就在他的面前,顯現輪廓。
莊嚴的迴旋,彷彿要吞沒所有一樣。…
同那樣龐大的存在相比,一切都渺小到宛若塵埃。
哪怕是自己,也一樣!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烈日一寸寸的逼近,將自己吞沒在其中,就這樣,化為虛無!
可很快,那恐怖的幻象又消失無蹤。
他的靈魂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軀之內,好像剛剛的一切只不過是幻覺一樣,可後背已經不知何時,冷汗淋漓。
難以站立。
而槐詩,依舊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
就好像什麼變化都沒有。
只是,身後的陰影卻已經膨脹到充斥了整個殿堂,在不斷的變化之中,顯現出無窮野獸和詭異怪物的輪廓,的想要擇人而噬。
就好像,有看不見的太陽照耀在槐詩的身上一樣……
確實沒錯。
遠在數十個深度之外的黑暗烈日,在此處顯現了一瞬,便在現實之上,留下了無法抹除的深邃刻痕。
現在,死寂之中,只有粗重的喘息聲。
再也沒有侏儒王膽敢去直視他的笑容了,縱然那神情再如何溫和無害也一樣。
“如何,大君?”
槐詩好奇的發問:“可入得了您的眼睛麼?”
“自是耀眼非常。”
大君頷首,誠摯說道:“即便縱貫無數紀元的歷史,也無人能同你這般奪目了,槐詩。你確實是自馬庫斯他們所締造的星辰之中升起的太陽!”
“沒有星辰又何來太陽呢?”
槐詩說:“您看到的,依然是他們留下的光,還有更多的人的光。”
“那麼,你帶著他們的光,為何而來呢,槐詩?”
大君的嘴角勾起,戲謔的發問:“倘若只是宣戰的話,沒必要第二次了吧?”
“我倒是沒那麼想要打架……要說的話,只不過是想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避免變數而已。”
槐詩想了一下,笑容越發的和煦:“您聽說過天國計劃嗎?”
一言既出,寂靜的殿堂內,就連大君都微微沉默。
疑惑的看著他的笑容。
不知道這一隻來自現境的葫蘆裡又究竟想要賣什麼假藥。
“在這之前的時候,我已經請一位朋友將具體的內容傳達到了深淵各處,想必大君和在場的各位對我們的打算並不陌生才對。”
槐詩說道:“我只是好奇,大君對這個計劃有沒有興趣。畢竟深淵迴圈所折磨的可不止是現境……
倘若有機會的話,誰又不想前往新的世界呢?”
他停頓了一下,鄭重的問道:“能否請雷霆之海,助我一臂之力呢?”
“……”
短暫的寂靜之中,大君看著他,笑容越發古怪,就好像看著一個瘋子一樣:“槐詩,你下一句話該不會是想說,借我頭顱一用吧?”
“那倒不至於。”
槐詩擺手:“這是在計劃執行之前,整個現境所商討得出的結果——新的世界無分凝固和昇華,倘若對天國計劃有所助力的話,我們不介意分享天國之中的位置和名額。截止目前,也已經有數十位同現境交往密切的統治者加入了其中。…
我的話,是非真假,都有驗證的方法。
我想以大君的氣度和力量,在新世界中,未嘗不能再創造一番偉業,又何必死守著如今的深淵不放呢?”
大君託著下巴,瞭然一笑,並未曾如何的思忖,只是問:“換而言之,你想要讓我向你屈從麼,槐詩?”
槐詩直白回答:“必要的退讓,僅此而已。”
“聽上去真好。”
大君搖頭,未曾有絲毫的動搖:“吾不取。”
“沒得談?”槐詩再問,即便是早已經有所準備,但依舊忍不住遺憾。
“對,沒得談。”
大君斷然回絕,只是看著他:“反倒是你,居然因為這個便膽敢深入雷霆之海,來到我面前麼,槐詩?”
“為什麼不敢?”
槐詩笑起來了,毫不在意的環顧四周,視線從一個個巨人和侏儒王的面孔之上掃過,最後落在了大君的臉上,好奇的發問:
“對我而言,這裡和回家難道有什麼區別麼?”
那樣的話語迴盪在寂靜裡,令所有的眼童之中再無法剋制的,浮現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