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看出了他的不安一般,槐詩主動露出微笑,以示無害:“方便通報一下嗎?我找你們大君有點事兒。”
死魂祭主僵硬著,瞪眼看著他,好幾次,欲言又止。
只有懷裡的海之殘骸不斷阿巴做聲。
可惜卻無人翻譯。
“客人來訪,自無不可。”
沙啞的聲音響起,自不遠處。
枯瘦的風暴主祭撐著柺杖,漸漸踏上了望臺,微微對槐詩點了點頭:“貴客請跟我來。”
“居然是主祭閣下?”
槐詩笑起來了,回憶起他的鼓聲,讚歎道:“神往已久,實在是失敬。”
主祭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他一眼:“何必謙虛呢,槐詩先生,純粹以造詣論……這般湮滅深淵的音色,早已經遠勝於我,有什麼好尊敬的呢?”
“唔?”槐詩對話語中的冷漠不以為意,只是好奇:“難道深淵裡絃樂部和打擊樂部的關係不好麼?”
主祭回答:“協作雖有,但時間長了,還是容不下第二個聲音的,誰都一樣。”
“真可惜,我還挺喜歡其他的音色的。”
槐詩感慨著,向前走去。
伴隨著他們的腳步,便有漆黑的石塊從這深度的虛空之中生長而出,鋪墊在腳下,蜿蜒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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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那些狂躁舞動的雷霆好像也停滯了,那些貫徹了深度之間的狂亂電光被看不見的手掌握緊了,凝固在原地。…
甚至再無法延伸和變化。
於是,便好像令整個深淵也為之凍結,無從運轉。
一切都在大君的意志之下陷入停滯。
哪怕是墜落的黑暗烈日,也被那至強的意志所撐起。
世界在掌心之中運轉。
這便是巨人……
地獄之王的御座上,那個彷彿要充斥整個深淵的龐大身影垂眸,俯瞰著來者。
再無深度的拘束和限制,就在這淵暗區的龐大深度之中,無窮災厄和毀滅裡,深淵至強的力量才得以顯露真容!
只是曲起了手指,彈在了扶手之上,便奏響了重整一切的雷鳴。
在這虛無的深度之間,便有高聳的宮闕和階梯憑空顯現,延伸而出,展露無窮氣度和煌煌威嚴。
緊接著,有鼓聲和號角響起。
但卻並非是戰歌,而是向前來的賓客所致上的禮敬和尊榮。
龐大到看不到邊際的威嚴殿堂內,最上方,地獄之王的御座高聳,早已經等候多時。
殿堂內也座無虛席,來自各個深度和聚落的侏儒王們匯聚在一處,鴉雀無聲,沉默的凝視著那個大搖大擺的走進殿堂內的訪客。
他們未曾攜帶任何的武器,可同時,也未曾掩飾自己的敵意。
只是,當槐詩的眼睛看過來時,自那一片看不見盡頭的黑暗裡,所有人都忍不住一陣恍忽。
再如何的堅決的敵意,都彷彿被亙古所延續的虛無所湮滅,就連靈魂都忍不住想要掙脫軀殼,投入其中去……
很快,他們便紛紛從這詭異的幻覺之中驚醒,回神。
只是當他們再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個身影早已經走到了最前面去了……一步又一步的,踏上了臺階。
就這樣,站在了深淵至強的面前。
放肆的端詳著他的面孔。
大君也在看著他,只是笑容不知為何卻漸漸嘲弄:“我已用不遜色於馬庫斯的禮節招待你,你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呢,槐詩?”
“難道不正是為了回敬大君這一份禮遇麼?”
槐詩坦然回答:“登門是客,如果喧賓奪主的話,太過於無禮。不過,大君既然這麼說了……那麼坦率一些的話,也未嘗不好。”
那一瞬間,自寂靜裡,有崩裂的聲音響起。
在那一張和煦的笑容之上。
就好像,偽裝被撕裂了一樣……莊嚴肅冷的殿堂之內,轟鳴聲迸發,數之不盡的裂隙自牆壁和柱石之上蔓延。
黑暗的火焰如同海潮一樣,自他的影中噴薄而出,湧動著,升上天穹。
就在大君的身旁,主祭不由得失神。
在一瞬間的恍忽中,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在瞬間迎來了滅亡,坍塌和潰散——現實在黑暗的焚燒之下崩裂,而就在裂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