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度大概四十公分,寬五公分左右,單面開刃,樣式好像是什麼儀祭用的禮器,但槐詩嘗試著劈斬的時候卻感覺十分順手,看起來不止是樣子貨。
他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感覺不似凡品。
“是邊境遺物哦。”
烏鴉的聲音神出鬼沒地從他耳邊響起:“應該是深度7到8的地獄裡挖掘成果,看樣式是特諾奇蒂特蘭帝國用來活祭的祭祀刀,好東西誒!”
藏在影子裡的烏鴉鬼頭鬼腦地看著他,小眼睛眨巴眨巴:“能不能想辦法黑下來?”
“……你從哪兒竄出來的?還有,你特麼腦子裡在想什麼?!”槐詩透過命運之書問,“後面還有人在看著呢,我哪裡藏得起來。”
“開團黑裝備難道不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麼?”
烏鴉聳肩,“還有,小心身後。”
那一瞬間,悽風破空而之。
寒意自從後腦勺竄起。
槐詩不假思索,手中的祭祀刀格向身後,只聽見一聲尖銳的巨響,他整個人幾乎都被那巨大的力量擊飛了。
幸好如今的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菜雞,在半空中一個翻滾,他轉身落地,已經面向身後。
然後,看到了那個自空氣中緩緩浮現的人影。
首先看到的是粘稠的血從燒焦的軀殼上滴落,隨著肌理的活動,燒做漆黑的面板上崩裂出了無數細小鮮紅的裂口。
緊接著,就看到無數燒焦的面板緩緩地剝落下來。
就好像蛇在蛻皮一樣。
掙脫了舊的軀殼和死亡。
迎來新生。
在痛苦地痙攣之中,燒爛的死皮一點一點地從軀體上落下,可新皮好像還沒有來得及長出,只顯露出一層血肉模糊的扭曲面孔。
還有那一雙怨毒的眼睛。
槐詩倒吸了一口冷氣。
“哥們,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嘴上這麼說,可身體卻一點都不老實,他丟掉手裡的祭祀刀,端起自動步槍就向前突突突。
十米之內精準壓槍,幾秒鐘打空了一個彈夾,然後嫻熟地從快速反應馬甲的後腰處拔出一個新的,單手換彈夾,然後繼續突突突。
開玩笑,不開槍難道還等著對面過來再砍自己幾刀麼?
槐詩可沒把握和這種能在燃燒彈下面倖存的強者去硬剛,剛得過麼?先開槍再說……經過了命運之書的訓練之後,如今的槐詩不敢自稱槍王,但也不是曾經那個連壓槍都不會的嫩仔了,一手今天早上補課學來的單手換彈夾差點騷掉身後鎮壓部隊的眼球。
常威你還說你不會武功!
早在槐詩扣動扳機的時候,那個詭異的人影就試圖躲閃,可能是沒想到槐詩反應如此迅速,連手裡的邊境遺物都沒有要,看到槐詩丟東西的時候,下意識地一個前撲,想要把武器搶回來。
可子彈總比人快,一瞬間就被二十發鋼芯子彈串成了血葫蘆,滿地都是色彩詭異的綠血。
而趁著槐詩換彈的空蕩,他已經連滾帶爬地鑽進了廢墟之後的斷牆裡。
後面鎮壓部隊的猛男哥哥們也不是吃乾飯的,最開始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只後就是一陣槍林彈雨,幾乎把把那半截斷牆打成了篩子。
槐詩換好彈夾,抽空從地上把邊境遺物再撿起來隨手插在馬甲,也不急著去牆後面檢查成果,伸手從友軍兜裡掏了幾個鐵地瓜出來,拔掉插銷等差不多了之後,奮力丟擲。
還沒有聽見爆炸的聲音,就看到一個影子從斷牆之後電射而出,悽嘯聲尖銳,筆直地撲向槐詩。
崩!
槐詩下意識地拔刀格擋,就感覺到手裡的軍刀從正中斷裂,他借勢仰天倒下,便感覺到有什麼冰冷的東西擦著自己的面孔劃過,冰冷刺骨。
是一把尖銳的骨刺。
紛亂的槍聲戛然而止,那幾個包圍過來的軍人腳下一軟,好像失去力氣一樣倒在地上。
隔著防毒面具,槐詩依舊嗅到了一陣甜膩的香氣,眼前一陣昏花。
有毒!
他揚手一把劫灰,逼退了那個人影,從地上爬起來時候就感覺到一陣發軟。
直到現在,他終於看清了來者的真容。
在經歷過導彈轟炸和燃燒彈的洗禮之後,那個人看上去好像脫了一層皮一樣,新生面板隱約能夠看到一層粉紅色的鱗片,額頭長著三個古怪的犄角,竟然分別是三個顏色。
什麼鬼!
“別慫,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