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兒?”
偵探一臉懵逼,當二道販子這麼多年,竟然沒有見過這麼見鬼的場景。
“咳咳,我是說這個。”
槐詩咳嗽了兩聲,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玻璃瓶子,放在他的面前,瓶子裡,是滿滿的劫灰。
這就是烏鴉給他想出的,最簡單的賺錢方法。
作為一種罕見的精粹,劫灰在一部分鍊金術製造中是必須的基底,只不過由於應用的範疇太過稀少,而且材料本身在深層的地區裡不算難找,賣不出太大的價錢。
“你等一下。”
等反應過來之後,偵探直接開啟手機打了個電話:“喂?老叔啊,我記得您前幾天下過一個邊境沉澱的訂單?這裡剛好有個客人要出手,不如您過來看看?”
沒過幾分鐘,電腦螢幕就亮了。
更見鬼的是攝像頭上的燈光竟然自行幻化,變成一個蒼老男人的虛影,好像有些不耐煩一樣,徑直走過來,指示偵探把瓶子裡的劫灰倒出了幾粒之後,丟進某個槐詩說不出名字的溶液裡。
很快,看著溶液的反應,他的神情稍微平靜了一點,緩緩地點頭。
“如今在現境也很少見到這麼純粹的劫灰了,按照上等品的價格走吧,我全要了。”老人難得露出一絲和煦的神情,看了槐詩一眼:“以後還有劫灰的話就聯絡我吧,我照市價上浮一成吃進。”
說完,就消失了。
偵探也沒再囉嗦什麼,拿著槐詩的瓶子過磅,去了瓶重之後,大概是三百克左右的分量。
通常這麼一瓶子鐵砂可能會有一斤多了,可劫灰的真實重量要比看上去卻輕得多。
這就是槐詩這些日子積攢下來的所有分量了,再往多的弄他都有些力有未逮了,畢竟他也不是那種喜歡回顧過去自怨自艾的型別,只能透過不斷地讀取死亡記錄來進行凝練。
偵探算了半天之後抬頭問,“按照最近市場的成交價格,一共八萬四,我做中介抽水二十分之一,回頭把他名片給你,下次我就不管了,你直接跟買家聯絡,怎麼樣?”
槐詩沒有意見,反正中間商不就是賺差價的麼?
而且這麼輕鬆就入手八萬塊令他第一次對昇華者這個身份產生了期待感。
在走之前,槐詩還按照烏鴉的囑託,花錢買了一套更精確的乾鍋和器材材料,家裡那一套便宜玩意兒糊弄一下化學教室還行,真要用的時候派不上什麼用場。
光是這裡最簡單的一套工具就燒了槐詩九千多,要不是烏鴉反覆強調必須,他都打算湊合湊合算了。
剩下的七萬一,他不打算全都給烏鴉。那個傢伙說話都是要打對摺聽的,就算是隻給五萬,也足夠他先嗑半個月的藥了。
剩下的兩萬一如果用作生活的話,就能夠用很久。
槐詩打算其中五千留作日常開銷,先花點錢把石髓館收拾一下,玻璃什麼的重新裝一裝,外牆也重新粉刷一下,自己動手的話能省不少錢,餘下來的錢給大提琴換一套好點的弦,買幾張椅子,把大廳給收拾出來,恐怕就剩不下多少了。
手裡提著工具出門之後,槐詩依舊沉浸在愉快之中,看路邊野狗亂尿都覺得可愛。
柳東黎看著他傻愣的樣子,無奈搖了搖頭,走在前面。
可就在槐詩準備道別回家的時候,卻忽然抖了一下。
腳步停頓,猛然回頭。
蕭條的街道上幾個行色匆匆的行人,幾輛從街道上駛過的轎車,還有翻上牆頭的野貓緩緩走遠了……
在剛剛那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死亡預感那個技能竟然自行啟動了,緊接著便是宛如針刺一般的寒意戳著後脖頸。
一張根本無需語言的直覺從心頭浮現——有人對自己產生了殺意。可緊接著,那種死亡預感又迅速消散了,就好像幻覺一樣。
只有殘留的寒意依舊縈繞在肺腑中。
“怎麼了?”
柳東黎察覺到他的異狀。
“沒什麼。”槐詩平靜地笑了笑:“就到這裡吧,我回家了。”
“好。”
柳東黎揮了揮手:“走之前記得出來吃飯。”
槐詩應了之後轉身離去。
死亡的殺意是衝著自己來的,和其他人沒有關係。老柳如今好不容易出院,何必把他在拽進自己這邊的坑裡?
難得的,槐詩竟然擔當了起來。
只是……究竟是哪個王八蛋要殺自己?
“媽耶,我覺得我被